康芷就不明白了：“因也是旁系的因，这跟你没关系。”

龙汐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把腿伸直，手撑着臀下的石头，说：“你不懂。”

如果他像那些路人一样，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都不知情的话，说不定他也会当这场车祸是个意外。

可偏偏他就知道了。

他从来没说自己是个善良的人，他也不善良。

这件事建立在良心上，任何一个良心未泯的人，知道有无辜的人因自己受伤，都不会无动于衷。

即使，那不是他的本意。

起因是他，结果也必须是他。

“回去吧。”说完龙汐又低下头，不想再说话。

康芷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作罢。

掏出手机打了个的士，把龙汐送回家。

车上龙汐浅眠着，默默修炼着，感受得到康芷的眼神，但依旧闭着眼睛没回应。良久，听见康芷叹了口气…

康芷把龙汐送到离别墅不远的地方，看着龙汐下车。

经过半个小时的恢复，内力稍稍恢复了一点点。至少不至于浑身无力。

龙汐低着头往别墅走，手插进外套的口袋，隔着两层布料摸着针袋，墨镜下的眼眸微闪，看不真切。

快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大门前的灯亮了，抬头一看，见丽英个栓子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微闭了一下眼，轻笑着叹了一抹鼻息，摘下墨镜口罩，对他们笑说：“我回来了。”

晚饭时间，栓子放下筷子，习惯性的搓手，眯着小眼睛道：“龙汐啊，你那幅画…”

“不准。”龙汐知道栓子要说什么，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

“为什么啊…”栓子崩溃，坐在椅子上，手搬着椅子吧嗒吧嗒的挪过来，眼巴巴的说：“你那幅画画的多好，那长相，那气势，简直活灵活现的，我还以为是个真人呢。”

说着想想不对，又说：“那比真人还要美！”

不拿去参赛多可惜啊…栓子不甘心的嘴里嘟嚷着。

果然。

他太了解栓子，只要他一搓手，就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无奈的放下筷子，反正也是吃不安了。

“那画，画的是记忆。不只是一个人。”龙汐抽出一张纸巾，轻轻的压压嘴角。

“记忆？谁的记忆？”栓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家貌似没出过什么大美人。

龙汐暼栓子一眼，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安静的眸子里都露出了鄙视：“我的，那是我娘亲。”

哦…栓子失望的哦一声。

然后：？？

“你老母？！”栓子抬手捂住脸，惊叫了一声差点失真。但看龙汐骤然幽深的眸子，又道：“不对！你妈妈？！”

恍然间，栓子想的就不是画的事了，而是：“你恢复记忆了？！”

龙汐看着大惊小怪的栓子，点点头。

栓子心里惨叫：天啦噜…

难怪这两天感觉龙汐身上的气势又变强了。

不对，好像从两个月前龙汐就开始变了，也不是说变了。而是比起刚出棺的时候，没那么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