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大杂院里来了一位蓬头垢面,胡子拉茬,口中高喊着卖男人的疯讨饭怪人,大杂院里的小娃娃跟在他身边嘻闹着,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一身烂衣烂裤,臭熏熏的疯子,没有人愿意施舍任何东西给他,那怪人快要走近母老虎院坝之时,小娃娃们停下了嘻闹和跟随,都一哄而散退了,那疯子转着身子看了看四周,他也预感到前面这家人与众不同了,但他仍然叫喊着,希望能唤出他要寻找的人,果然,张秀兰经不住外面奇怪的声音叫卖,从室里走了出来,口中大骂道:谁他妈哪个寡妇倒了八辈子的臭霉,愿买你这个臭男人,快别象乌鸦那样在我门前喳喳地叫,小心老娘一掌劈死你!那怪人定睛地看着举起手掌待要打他的母老虎,嘿嘿地怪笑,张秀兰惊疑地看着对她笑一下变一下脸的怪人,大惊,忙放下高举的手掌,也对着怪人连变几次脸形,那怪人看看四周没有人,才大笑着说:师妹练成本门神功,难道就不认我这穷困潦倒的大师兄么?张秀兰也定定地看着那怪人,虽说他一身臭烂怪样,但眼里却射出锐利之光,练过武的内行人一看,便知是位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再一细看,确实是大师兄丁野风,几十年不见,没有想到他竟然找到这里来了,她迅速把周围看了看,确信没有别的人,忙说:不知大师兄远道驾临,万望恕罪。那丁野风哈哈大笑:看师妹刚才变幻脸形的速度和精湛,是否已经得到传说中的灵蛇蛇胆相助?张秀兰得意地大笑:同时,还有珍贵无比的老鹰。丁野风惊讶地说:那么,想必师妹已将本门的神功操练得出神入化了?张秀兰更加得意地笑笑,说:同门相会,有的是时间切磋交流,有请大师兄堂屋待茶。那丁野风哈地一声,脚下轻功展动,第二声哈声未出,已经到了张秀兰的堂屋,张秀兰知道大师兄要在她面前显露功夫,不待大师兄转身,她也早已展开本门轻功,抢在大师兄前面,丁野风一惊,她却只是笑笑,说:大师兄既然已经得师傅衣钵真传,为何不早点前来相助师妹?丁野风惊问:师妹已经将本门神功练到出神入化之境,难道还受别人欺负?张秀兰说:难道大师兄忘了本门的宿敌鬼影门人?丁野风惊问:难道师妹知道颜永章的踪迹?张秀兰说:这里本就是他的家乡,几年前已从监狱出来,现在在大队守林场。丁野风更加惊问:难道他认不出你来?张秀兰说:他又不认识原来的我,他又怎么认出我来,只是前一二年,不知在哪里露了马脚,让他认了出来。丁野风问:认出你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张秀兰幽幽地说:我也不知是啥原因,既然他已经认出了我,肯定也明白是我在暗处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他的事,却没有找我算帐和报复。丁野风将师妹看了一阵,心里想到:师妹人长得非常漂亮,莫不是与他有一腿哟,却在我面前装纯洁装清高?这话问不出口,他缓了缓口气,又才慢慢问:依师妹现在的功夫,难道还不是他的对手?张秀兰说:若待大师兄联手,也许还有几分胜算。丁野风说:师妹已得两件神物助其练功,都没有胜算,难道我门永远都受制于他鬼影门?张秀兰说:在前,我曾偷窥过他练功,要不是我门轻功独特,反应快,逃得极时,又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是我,所以就没有追来,不然,当时就被他擒获了。丁野风问:你见到他的功夫到底有多么的高深?张秀兰说:他的鬼影功夫一旦施展开来,真难找到他的真身,就更别说与他施展拳掌了。丁野风想了一阵又才问:他以后会不会找你报复?张秀兰:不知道。丁野风又说:那么,他更加不问我的到来?张秀兰惊问:大师兄想从暗处施手偷袭?丁野风:自我祖师涂天星传下功夫以来,从未见哪位先师立过门树过派,只是代代把武功传了下来,可以说,在江湖上从未有过好的名誉,我们也更知道,我门也非什么名门正派,难道在我们这代,为了我门的宿敌,就给他讲究什么正派的江湖规矩?那样,也扭转不了我门的坏名声呀。张秀兰沉吟半响,才说:大师兄,当年楚天成的愿望在几年前已经实现了。丁野风惊跳了起来:难道石兔真的转世成人了?张秀兰叹息了一声:而且已经顺势成了颜永章的徒弟,入了鬼影门。丁野风一屁股坐在母老虎的太师凉椅上,半天才问:是一个还是一对?张秀兰:一男一女,而且转世时的天象是我亲眼所见。丁野风:完了完了,我门永无出头之日了。张秀兰:大师兄不必气恼,那石兔转世的两个娃娃还不成气候,况且,他鬼影门丢失了历代传功的无字天书,那鬼影神功还得他颜永章一招一式地慢慢传授,当然,更得不到天书助其增长功力,我门怕他何来?丁野风惊喜道:无字传功天书已失?张秀兰:是我叫人从龙盘嘴山洞连同钟太阳的遗体移出,掉到河中丢失的。丁野风:颜永章没有追查?张秀兰得意一笑:所有知情人都被我灭了口,他从何处去查?丁野风从凉椅上站了起来,竖着大拇指:师妹弄丢了鬼影门的无字传功天书,对我门是奇功一件,请受师兄一拜。说完对着张秀兰双手刚要合拢施礼,张秀兰伸手在空中轻轻一划,丁野风的双手就没能合上,他大惊,她只是笑笑,说:大师兄不必多礼,要败颜永章,还望大师兄助我一臂之力,望大师兄千万不要推辞,才好。丁野风赶忙说:为了能败我门宿敌,但凭师妹吩咐,师兄绝无推辞之理。他喝了一口师妹泡来的茶水,才问:胜不了颜永章,难道还惧怕两个小娃娃不成?张秀兰叹了囗气:实不相瞒,不知多少次了,明的暗的都试了,不是这原因就是那原因,始终毙不了那两个娃娃,投毒放火放水全都用了,都害不到他俩,这也许是上天在护佑着他俩吧,现在又跟在颜永章身边练功,也就更加下不了手。
丁野风放下茶杯:师妹不必烦躁,师兄今夜就去灭了他全家!张秀兰忙说:杀了颜永泰两口子,有什么用?反而暴露大师兄的行踪,事情就更加不好办了,弄不好,还要暴露我在军统时的身份。丁野风惊问:我停留在你家的时间久了,也会引起院里人的怀疑,传到颜永章的耳里,同样要坏事,我还是赶紧走吧。
边说边站了起来,张秀兰也站了起来:大师兄顾虑有理,今夜,五向石上再会。丁野风边走边说:好,五向石上,不见不散。话完,已闪身出了张秀兰的家门,又才高唱着先前的疯歌,慢条斯理地走出大杂院去。五向石,因它五个方向,所以称它五向石,在夜风吹拂下,发出乌乌的声音,月光照在石上一个胖而高的人身上,他看着渐渐走近的夜行人,轻轻飘下大石,对着来人哈哈一笑:师妹珊珊来迟,是否不顾师兄急盼之情?来人嫣然一笑:难道师兄忘了我欧阳艳丽那夜来香的别名?丁野风:未闻师妹那独有的夜来香味,难道师妹今夜赴约,却要负师兄阳台之情?欧阳艳丽又是含笑:难道师兄只顾贪恋阳台行雨情?就全然忘记了历代先师传下的规矩?丁野风一惊:难道师妹今夜就要忙忙夺取金银扇,争当大师姐不成?欧阳艳丽全然没有了笑意:历代先师立下的门规,胜者为大,败者必相随,今夜分不出大小,那么,你我谁号令谁?丁野风:师妹别仗着喝了千年灵蛇胆,就要目中无人,今夜要是败了,我要你从此别向其他男人散放夜来香味。欧阳艳丽又是阴阴一笑:师兄若能败我,任凭大师兄摆布,绝无半点怨言。丁野风在今天已经几次尝试了师妹的功夫,作为高高在上,又执掌金银扇的大师兄,肯定不愿未曾比试就认输,乖乖交出本门信物。
只见他出其不意地使出本门奇招,也是江湖不齿的下三滥招掀山打虎,欧阳艳丽见他闪电般地一掌击打她的鼻梁,一爪却抓她的腰带,她既然有心要与大师兄争大论小,心里就早早防了他突发奇招,当即一招叶随风动仰胸后飘,双脚尖踢在丁野风抓腰带的手腕上,丁野风既称大师兄,也非平常之人,随即变抓为拍,哪知师妹双脚避拍后飘,上身却又返回,双掌合拍在师兄击打她鼻梁的手掌上,丁野风大惊,拍向欧阳艳丽的手掌落空,迅速回抖,那纸金银骨扇猛然抖闪而出,叭地一声,暗器从扇骨中电闪般地击向欧阳艳丽,那欧阳艳丽哪里料到大师兄那么快就使出金银扇中的暗器,丁野风也想到师妹一生的美貌,特别是那夜来香体香味
天下独一无二,今夜就这样毁在纸金银骨扇的暗器上,心中实有不忍,就在暗器急将毁面的一瞬间,欧阳艳丽又一招仰面空翻,那暗器贴着她的脸面斜击在地面,轰地一声,击起地面泥尘飞扬,丁野风不禁也是一呆,骤见师妹仰翻过来的身子正好贴近他的身子,惊忙脚下往后一滑,同时,纸金银骨扇一抖,银风毒粉飞扬,哪料师妹艺高胆大,早已闭住一口真气,在毒粉飞扬中以意想不到的神快,抓住大师兄手中的宝扇,左手弯中指轻弹师兄拿扇的手,丁野风做梦也没有料想到,谁个还能够在毒粉飞扬中不倒下的,更没有想到,不但没倒下,还能弹臂夺扇,就在这一呆的万分之一秒时,臂遭指弹,无力抓紧宝扇,早被师妹夺在手中,同时弹后即推,将大师兄推后数步,自己也借推后之力,后飘丈余,手持宝扇,看着呆呆出神的大师兄。
丁野风知道自己绝不是喝了千年灵蛇胆师妹的对手,打算在几招怪招之下快速使出纸金银骨扇,打师妹一个措手不及,就算毁了师妹那张淫脸或性命,也要保住大师兄的尊严,哪知师妹躲开了暗器,又不惧银粉之毒,夺了本门信物,想到他一生奇招怪功还未使出,就输了,大师兄的脸面何存?丁野风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肚量,尤其是在自己师妹面前更加抹不开面子,嘴上说声罢了,举掌就朝自己的头顶拍击,欧阳艳丽早知大师兄心胸狭窄,眼见师兄举掌自毙,来不及阻挡,急切中大喊一声接招金银扇脱手直击丁野风拍击头顶的手掌,他耳听师妹的吼声,就见一物轻轻击在他手掌上,他急变拍为抓,一把抓在手中,却是纸金银骨扇,他一愣神,就听师妹道:五六十岁的人了,还是那么一点点的肚量,怎么与我联手打败颜永章?丁野风看着失而复得的宝扇,耳听师妹的话语,急切中说不出一句话来,欧阳艳丽见大师兄急迫中越发地尴尬,又说:原本用本门门规,激发大师兄使出平生本领,以便合练,再去对付我门宿敌,没想到大师兄是这等没用,算我欧阳艳丽看错了人,我门无幸,永远只能在鬼影的阴影下苟延残喘地生存,告辞!丁野风终是明白师妹的用意,且宝扇也还给了他,羞愧之际,忙闪身拦住师妹说:师兄愚笨,险误师妹用心,万望师妹海函,师妹有心除去本门宿敌,师兄愿鼎力与师妹合练本门功夫,打败颜永章,一吐我历代先师心中不快。欧阳艳丽妩媚一笑,说声:大师兄,本门绝招,鹰啄兔眼,看招。音落,如鹰嘴的双爪已经啄向丁野风脸面,那丁野风在同门中,除了欧阳艳丽有两件活宝助其练功外,在其余师弟妹中可算是姣姣者,当下一招兔拍木柱,脸往后一仰,双手却迅速合拍师妹啄来的双爪,就这样,二人在五向石上,月光之下你来我往地合练起来。合练中,让欧阳艳丽兴慰的是,丁野风不愧是父母的得意大徒弟,不管是本门的神功还是别派的绝招,都纯熟自如,渐渐地,她看到了年青时英俊自负大师兄的影子,年青时代的欧阳艳丽就对大师兄钟情,要不是父母从中阻拦,硬要大师兄娶二妹欧阳晓春,说不一定她俩早就是一对儿了,欧阳艳丽正是负气才离开父母,杀了共产党人刘大才,作为投名贴入了军统的
今夜又与大师兄合练和切磋武功,心潮一时汹涌澎湃,接着淫心大动,一股夜来香味直扑丁野风双鼻,那丁野风平生就两大爱好,一是武功,二是好色,此时,他演练得性趣正浓,哪里知道师妹的心思,他见师妹突然停而不练,一时兴起,一阵排山倒海的掌风,击得龙盘嘴山下的涪江河水数丈之高,后问:师妹,杀颜永章的火候够了么?欧阳艳丽在月色下更加妩媚一笑,说:杀颜永章的火候还远远不够,可此时,插我的火候已经够了。丁野风停下掌风,这才注意到师妹那股诱惑人的夜来香味,心中大喜,一把将师妹抱在怀里,两人立时在五向石上缠绵在一起。月夜暗处,一直跟随欧阳艳丽追查无字传功天书的颜永章,见两个臭味相投的人已经抱在一起了,带着又一次没有听到一丝关于天书的话语,失望地快速离去。五向石上,月光之中,丁野风搂着一丝不挂的欧阳艳丽说:真不愧是师傅的女儿,五六十岁了,身材还保持得这么苗条,细腻嫩滑,仿佛二十来岁的少妇,可惜这么好的色中尤物,却让村野莽夫任意消受,真是暴殄天物啊!欧阳艳丽依偎在师兄的怀里,在享受了师兄这色中饿鬼的猛冲猛打猛射之后,很安逸地一笑,心中暗想:自从认识金笔鬼影颜永章以来,多次勾引,终未如愿,与凡夫俗人苟合,终不是这等过瘾爽劲啊,听了师兄的话,不禁脱口而出:可是,就在这些村野匹夫之中,也有不为此动心的人啊。丁野风垞异一笑:何人这等傲物?莫不成是太监转世?欧阳艳丽恨恨地说:他哪是什么太监转世啊,他是人中之龙凤哟。丁野风惊问:能得师味称赞之人,肯定不是俗人,不知此人是谁?欧阳艳丽:就是我门宿敌颜永章。丁野风惊问:师妹,你连本门宿敌颜永章都敢大动淫心而散夜来香?欧阳艳丽赶忙撑起身,反抱着大师兄说:大师兄,你千万别误会,那时,我并未查得他就是金笔鬼影的传人啊,而你又与二妹缠绵得那样紧,你让我怎么办啊?丁野风看着月色中的师妹问:那后来知道他就是金笔鬼影人,又怎么样?欧阳艳丽恨恨地:总想以美色套一二招鬼影神功,而他却只对他老婆独有情深,至今让人想来,恨意绵绵似海深,今生只有杀了他才解恨了。丁野风:师妹对颜永章可说是因爱而恨了?欧阳艳丽悠悠而说:其中的酸甜苦辣,我也说不清。丁野风在口中:那那那了一阵,也没有说出那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