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进了医疗室,顺手关上门,然后一股脑躺在了旁边的床上,雪白的床单被血沾染了一大片。
“该死的!!!”卡尔打算忍着痛拔出钢筋,只是事与愿违,他低估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钢筋刚拔了不足3毫米就猛的缩了回去,卡尔蔽不住痛叫了出来“啊!!!”他疼得把头往枕头里疯狂撞击,几乎变得像一个病态精神病人,枕头被糟蹋得在凹陷与鼓胀之间徘徊。
“呼……呼……呼……”他无力地抹了一把汗,两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
第一次他失败了,他忍受不住那种痛楚,那种撕裂肌肉的可怕痛感。自然,那条钢筋仍插在他的大腿,纹丝不动,卡尔心里其实知道,如果任由钢筋留在大腿内,先不说会感染细菌而死,单单是血浆与钢筋黏附着便会增加拔出时的痛感,时间愈长,痛感愈大,所以不能放着不管。
“我不想死,我要活下去!”卡尔心里燃起了求生的欲望,这股欲望化作动力,原本疲乏的身躯仿佛一下子充盈了起来。只是,具体情况,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股狠劲只要时间一长就会散掉,所以必须要快。
“我需要一些麻醉药物。”卡尔想道,他明白光靠一股狠劲是不可能的。他不是什么硬汉,痛楚的承受力自然属于偏低的水平,所以,他需要一些外物的帮助。
他往周围看了看,医疗箱似乎在他旁边的柜台上,顺手一摸就拿到了,也免去了他走动时要承受的皮肉之苦。
“麻醉药物,针筒,绷带,缝针,缝线,以及一条毛巾。”卡尔呆滞地把这些东西一一放在眼前,头皮隐隐发麻。
“拼了!”他咬牙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勇气说出这两个字,连他自己也不得不感叹危机使人进步。卡尔似笑非笑地拿起麻醉药瓶,以及针筒,针筒扎进了药瓶抽出了里面的药液。他后背早已湿透,看着针筒内渐渐充盈的药液,仿佛是生命的倒计时。
满了!
“扎?不扎?扎?不扎?”卡尔闭上双目默念着,额头不知不觉间已布满了汗珠。
扎!
虽然他并不是专业的医护人员,根本不知道该把针扎在什么地方。所以只能碰运气了,伤口不时传来的灼热感也让他必须狠下决心,否则时间一长就会失血过多。
他在几个地方扎了一针,药物生效的时间需要一到两钟。卡尔正好用这段不多的时间调整一下心态,“唉。。。贝丝,待会你可要给我些鼓励。”他对着手电筒自言自语道。
“希望我的决定不是错误的。”卡尔把毛巾折好放进口中。
该做的准备功夫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要靠自己的意志力去抵挡那一波波接踵而来的痛楚。卡尔在大腿上按了按,眉头一皱,“痛觉已经被麻醉药弱化了,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双手已经握着钢筋,随时都可以拔出来,但他必须承受得住那种非人的痛楚。他有信心吗?没有,的确没有。作为一个在和平时代出生的学生,他何曾承受过这种大腿贯穿之痛。别说这种痛楚,就是皮擦伤一些,他的父母都紧张得不得了。
可想而知,他第一次面对这种可怕的痛楚,心里承受了多的压力。从大腿被贯穿的那一刻开始,他心脏一直就“噗咚”地剧烈跳动。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