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下雪了！”哪吒说。

“下一整天了。”千秋说。

前天还是大雨，中间过了一个晴天，却又下起了雪，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在孤竹城雪很少见，一年也不见得有两场，甚至有些年份整年都不下一场。

从十号楼离开后，外界已经是黑夜，魃只简单说了句‘我先走了’后，便踏雪独自离开，留下一地醒目的脚印。

“呃……”哪吒看着大雪纷飞的路灯下，魃毫不犹豫远去的背景，她刚要张嘴提议大家一起去「修士的游戏」中修炼的说。

哪吒无奈地看了眼千秋，耸了耸肩。“你有没有感觉，魃最近的性格似乎越来越清冷了，难道说面具渐渐失效了？”

千秋摇了摇头，面具失没失效他不知道，但是根据魃身上散发出的灵气波动，他能清楚感受到过了今晚，如果一切顺利，对方将进阶天河境。

要是换成哪吒，这样重要的时刻，肯定会大声嚷嚷‘都赶紧过来给老娘护法！’，而魃只会选择默默离开，提都不提自己将要进阶的事情。

在学院内理应不会有什么危险，再加上不久前出了原千秋的事情，学院防御法阵开启等级比以往提升数个档次，各处哨点都多派出数名修士警戒。

“千秋，我们去吧。”哪吒说。自从她扬言今年誓要考入零班后，对于修炼就格外努力。反正一直都有千秋喂饭，她现在对吃没有什么特殊欲望。

倒是雷震子从十号楼走出来后，神情复杂的看了三人一眼，便急冲冲地向校门外走去，位置明显是怜幽山餐饮最出名的仙厨小居。

听见哪吒说的话，千秋抬起手，将迈步就要向八景学院游戏社团方向走的哪吒拉了回来，低下头将魃要突破境界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确定？我怎么没看出来？”哪吒疑惑，她一点都没看出魃身上的灵力波动有突破的迹象。

“确定！”千秋点头。

“好，那咱们走！”哪吒道。

为了防止魃发现，千秋与哪吒特意一人贴了一张悄悄符，在黑雾的掩饰下，偷偷地跟在魃后面。

“千秋，你这张黑云符真不错，给我吧。”

“嗯，归你了，还有是悄悄符。”

中途二人碰巧遇到一位换岗离开的男修士，对方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幻觉，确实有两团鬼鬼祟祟的黑雾在蠕动，又闭上双眼，发现前方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神念竟然感应不到。当即瞪大眼珠喝道：“什么人！”

还好离得较远，魃没有听见，千秋与哪吒从黑雾中探出来，表明身份后，男修士再三确认无误才放二人离开。看着两团继续蠕动的黑雾，男修士想起了自己当年夕阳下的奔跑，不禁感慨一句，“年轻，真好啊！”

魃走进宿舍，两团黑雾也找了处墙角飘下，时不时还会传出一男一女的窃窃交谈声，现在又是晚上，此情此景别提多诡异多恐怖。

“开始了！”哪吒说。

“嗯，看气息波动首次灵脉汇聚很成功！”千秋说。

随着楼上一间原本漆黑的屋子亮起灯，不多时一股股躁动的灵力波动便传了出来。魃做事不带丝毫拖泥带水，说突破回到寝室就开始尝试突破。

将九条灵脉凝聚成一条宽阔的灵河并不容易，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其中艰辛，一次次尝试，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失败，一次次再尝试。

九脉变成天河，体内灵力会有一个质的飞跃，想要成功突破此境界，需要借助快速吸收外界大量灵气的方法，以帮助灵河短时间内稳定下来达到质变，稍有不慎灵河便会重新分散成九条灵脉。

每一次失败，那些快速吸收来的灵气都会散掉，可由于体量巨大，大部分灵气无法及时逼出体外，便会在体内经脉中乱窜，使突破者浑身剧痛无比。

感受到房间中传出的异常灵力波动，千秋与哪吒都为魃捏了把汗，光景直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魃身上的气息才终于渐渐平稳下来。

“呼，终于成功了，没想到突破天河境这么不容易，默默恭喜魃吧。”哪吒笑道。不久后，她也将面临冲击天河境，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丝向往。“不过我怎么总感觉咱们担心朋友，却像个做贼的一样！”哪吒透过黑雾，看向对面的黑雾。

“有吗？”对面那团黑雾中传出千秋的声音。

两团黑雾，一前一后，晃晃荡荡，飘离了此地。

有惊无险，总是让人喜悦，其实在学院里除了极少数情况，真不会出什么问题。千秋与哪吒在楼下默默守护，无非是担心魃万一进阶失败或灵力反噬等情况发生，好有人在旁边照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