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饭馆里出来,到了医馆,苏大山还没有醒,周氏在一旁先吃饭,苏宛平很感激周氏,那天夜里若不是有她们两人陪着,万一傅氏将苏大山给刺死了,傅氏怕是真的要坐牢了,到那时弟弟的前程也将毁了吧。
傍晚苏宛平和时烨才将牛车赶回村里,院门口已经没有了苏家两老的耍泼了,清静了不少。
老三媳妇还在,却是陪在傅氏身边,傅氏坐在厨房门口,老三媳妇在下厨,此时正在切肉,听到牛车的声音,立即出门来看。
一家人吃了一顿饭,老三媳妇便回去了。
夜里苏宛平陪着傅氏,傅氏不敢睡正屋内室,却是去了侧室睡了。
夜里傅氏哭了,这几日她的确吓得不轻,看到女儿,有了依赖,她非常后悔当时出了手,想到儿子的前程,她更是后悔的不行。
在苏宛平再三的安慰下,傅氏才平静下来,苏宛平又教她千万别把此事说出去,就这样静悄悄地,苏家两老的要闹就闹,反正苏家院里也没有年青力壮的人了,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转眼过去了八日,苏大山被吴喜几人送回了苏家院,苏家两老的看到大儿子是被人抬回来的,心里那个气的,待村长几人一走,李氏便逼问苏大山是怎么一回事。
苏大山没有说话。
李氏和苏海轮着来问,苏大山就是不开口,可是看到他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就知道儿子伤得不轻。
苏海怀疑是村长带着人打的,必定是阻止儿子跟傅氏和好了,说起来这么多次,都是村长在帮着傅氏,也不知傅氏给了村长什么好处。
苏海立即想起县城里的二房,也不让人捎话了,他当天就费了五文钱坐了牛车赶去了县城。
没想来到县城里的百香食铺,却并没有遇上二房的人,甚至连百香食铺都进不了门,苏海再次来到先前的破旧院子,可是原先二房住的破旧院子里却是空无一人,甚至家具上面还有一层灰尘。
二房一家这是去了哪儿?苏海寻不到人,只好暂时回去了。
百香食铺的伙计还是将苏海过来的事告诉了苏三丫,如今那些小管事不敢跟苏大丫说的,便跟苏三丫说,苏三丫可是东家身边的红人。
苏三丫一听,心想着莫非村里头出事了?
她立即来到大丫的帐房里,说起自己的疑惑,苏大丫这会儿正在算帐,这一个月她又赚了上千两银子,她觉得还不够。
若不是她的女儿身早早的被揭穿,她也不必将这心思费在这生意上,如今她跟在时凌身边,既不是妾也不是妻,而眼下能靠住的只有这生意,所以生意只能做大,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苏大丫正在沉思着,被苏三丫的话给打断,苏大丫放下帐本,想了想说道:“你去金凌镖局找个人查探一下,若是你猜测的没错,就回趟村,你知道怎么做的。”
苏大丫目光深沉的看着她,苏三丫连忙领命,支走了三十两银子,往金凌镖局去了。
苏大山回了苏家院,苏宛平自是不会再去看他,只要他不会死,苏宛平就放心了。
家里的事处理好,苏大山也没有将此事说出来,她便开始准备着弟弟院试的事。
她跟时烨商量了一下,待弟弟院试过后,他们一家搬县城里去住,到时在县城里置办个院子,一切从头开始。
以前想着她跟时烨万一出远门做生意,弟弟又得读书,傅氏一个人自是不方便,毕竟才三十三岁的年纪,长得也不赖,就怕惹上流言蜚语,在村里头至少都是认识的,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她的品行。
可是现在苏宛平不这么想了,真不想跟苏家人在同一个村里住着,至于这院子自是要保留的,毕竟弟弟还是古道村的人,将来中了功名,自然古道村是他的家乡。
时烨自是同意她的意见,他住在哪儿都行,只要跟媳妇在一起。
这日苏宛平跟傅氏正在缝补衣裳,母女两人正说着话,说起了这次去府试在客栈里遇上的事,自然弟弟生病的事略过了,只说起那些考生们的阴险。
苏义却在东屋里看书,时烨劈了柴,就拿上弓箭要上山打猎去,还问媳妇去不去,苏宛平对于上山不感兴趣,尤其万一真的遇上野兽,她晚上会做恶梦。
时烨也不为难她,大步流星的出了院门,就遇上了苏三丫穿着一身妃色襦裙从小道上走了过来,她这是刚进村,显然是去苏家院的。
遇到了时烨,苏三丫面颊一红,连忙喊了一声“姐夫”。
时烨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话,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阔步走了。
苏三丫站在原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离开,眼帘下却是满满的仰慕之情,她将来的夫君也一定要像姐夫一样,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
苏三丫转身回到苏家院,一进门就听到大房的咳嗽声,苏三丫三步并做两步的来到大房的屋里,却见苏大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是闭着的,却是偶尔咳两声,人还是没有醒。
苏三丫看到苏大山这模样,唇角微微扬起,刚挑帘出来就看到李氏端着药碗进来,看到孙女挡了去路,没好气的说道:“回来做什么,你娘没良心走了,你也别回来碍眼了。”
苏三丫的脸差一点沉下去,但她强忍着,拉着李氏的手说道:“奶奶,我是听大丫的话回来的,听说大伯被大伯娘的剪刀刺伤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氏一听,惊讶的看着她,“傅氏刺伤的?不是村长给打的?”
苏三丫却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李氏,“外头的人都传出去了,就是大伯娘给刺的,而且二丫还使了银子堵了大家的嘴,奶奶不知道这事?”
李氏气得不轻,立即将药碗放在外室的桌上,在长凳上坐下,“三丫头,你给我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三丫将自己知道的说了,接着说道:“奶奶,大伯娘也太厉害了,咱们不能这么由着她,大伯都伤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