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她站出来准备推荐起自己的产品来,前一世没少干这种事,生意融入生活,她怕她们反感,先开始讲的是这些绣品的用处,还有什么颜色配什么颜色的衣裳好看。
然后再聊到这绣功上,她娘亲自做的这些虽是小饰物,但里头露出了双面绣,相信这些夫人也是行家,仔细看看就会明白了。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基本都是苏宛平在推荐产品,店里的布料和绣品,最后开始讲故事,自己写了几个故事,讲的不是绣娘的爱情史,便是衣锦还乡的故事。
到最后天色不早了,准备启程回去了,那些夫人们还在问有没有好听的故事没有讲完的,改日记得窜门子,正盼着呢。
苏宛平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啊,回去的路上便有不少夫人打算去苏宛平的铺里瞧瞧,长富街那边大家都熟悉,平素家里的绣品是在长富街街尾那一家做的。
傅氏正招待两位客人,转眼铺里来了一群夫人,她们个个穿的是上等的衣料,衣香鬓影的,让铺里的人都愣住了,先前两位客人还挑三捡四的,这会儿只好站在一边。
这些夫人抢着看花样,尤其看到保昌郡不曾有过的花样,立即向傅氏下了订金。
布在苏宛平的铺里买的,买完就送这边刺绣来了,到时直接在绣庄里拿成衣,转眼这些夫人定下不少套。
待这些夫人选得差不多了离去后,也是关铺门的时间,天色暗了下来,街头的行人少了,其他周围的铺子都忍不住朝这边两间铺子看去一眼有,以前看到的是官夫人,现在看到的是地方的富绅夫人,这些人有不少人还曾见过的,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铺子的东家倒是有面子,能请得动这么多的人来买东西,还个个给她面子。
有了这一批富绅夫人的订单,绣庄终于不用闲着了,傅氏心中一宽,便每日在铺里指点这此绣娘。
毛氏以前是跟着傅氏一起去铺里坐着,不怎么出声,这会儿也喜欢拿起绣品,眼睛是不看见了,她用手摸,傅氏忙的时候,她也帮着提点两句。
时间进入深秋,赵朋远和滕海终于回来了,不过这两人这一次回来居然带回来了一船布,好样的,叫他们两人去卖布,他们倒好,又拉回来一船布。
赵朋远看到码头上接人的苏宛平和时烨,立即上前邀功,“你先前说咱们这锈庄和布庄是合伙的,这不我就记在心头了,买下了这一批布料,你知道这批布料有多便宜不?”
苏宛平怔住,“莫非另有隐情。”
“那自然是,这一次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张,而是滕海也觉得行,我才买下的。”
苏宛平撇嘴,无奈问道:“咱们这一趟赚下的银子都费这上头了?”
赵朋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费这上头了,但你布庄里今年年尾都不必进货了。”
“你,唉,你不知道布庄最害怕压货么?再说布料也讲时新,要最新款的。”
“是最新款的,你看这些,上等好杭绸,最新款出来的,比咱们运去的货还要好。”
运去的货是京城里的新款,在京城里比较流行,但是的确中矩中规,质量一流,而眼下这一船的货的确也是杭绸,不过布料略薄些,讲究花样,这批货若是运去京城恐怕不太合适,那边比较冷,但是运来保昌郡那可是最适合冬季的衣料。
而且这些暗纹,在保昌郡见都不曾见过,苏宛平拿了一匹布在身上比了比,连时烨都说这衣料上身效果最好,显瘦,还很贵气。
苏宛平只好叫来驴车将所有布运回布庄。
原本她想做中等布庄的门路,再弄好布料压场子,眼下看来她的布庄走高端路线了,就不知道这一批货能不能销得完,过了冬季就不合适宜了,而且给她运了一船回来,也只有赵朋远和滕海两人胆子大,要她去进货肯定不敢的。
货入了仓库,傅氏就安排绣娘一起帮着上架了,铺里焕然一新后,她依旧弄出几款新款出来做特价。
铺里有傅氏帮忙看着,苏宛平四人去酒楼吃饭去了。
这一趟赵朋远和滕海两人在海上飘了几个月,滕海刚上船就吐了,好在身子底好,后来到了鹏城吃了几幅药养好了,再回来似乎习惯了,倒是没有吐。
吃了一顿美食,赵朋远感叹道:“这生意当真难做,而且我们赚下的银子换成了货,我心里也没有底。”
苏宛平无奈的问道:“说说看,你们为什么想着弄到这一批货回来的?”
赵朋远要说话,苏宛平制止,“你话太多,滕海来说。”
一直没有滕海说话的份,赵朋远来邀功的同时也来寻求安慰的,他怕买太多亏本,也怕苏宛平数落他。
滕海面色认真的说道:“这一趟是我建议赵东家买下的,我们的货送到了贾淳身边的大管事手中,那位大管事看了布料,认出是京城来的,自然同意上船,的确这是贾淳与那大管事的瞒货。”
“而当时我们将布料缷了货,旁边就有一位东家拉着我和赵东家说起他们的布料,他是从杭州赶来的,拿的是上等好布料,只是新织法,有不少布商不敢收,怕压货,于是那位东家心下一狠,孤注一掷,拉着家底来了广州。”
“哪知这传说中遍地黄金的海运还讲究门路,他搭不上皇商的船,只好停留在码头边,这一次破釜沉舟,银两都搭这一趟上头了,他们在码头呆了一个月,盘缠用尽,便想着卖给当地布商。”
“哪知这些布商都有固定的供货商,自然不敢收来路不明的,正好我和赵东家遇上了,我们去看了布料,着实适合南方的天气,这薄料子比夏季的厚些,却正好适合这边的冬季,再加上他急于脱手,赶着回去,于是贱卖了。”
滕海一口气说完,苏宛平感觉到不可思议,于是问道:“这一船货卖了多少钱?”
滕海答道:“先前那批货咱们卖了一万三千两银子,赚下的五千五百两银子便买下了这一批货,船都装满了,比去时的货要多,够咱们卖整个冬季的。”
是够了,恐怕还卖不完,她害怕压货,一转眼压几千两银子的货,她的周转资金都要断了。
苏宛平的眼神在赵朋远和滕海的脸上转了一圈,赵朋远垂着头,知道自己这一次没跟她商量就做了主张,先前说好的,一起合作就得一起商量,不能擅自作主。
滕海见气氛不对,于是连忙补充,“着实是对方想一口气脱手,不然这一船布料恐怕值一万多两银子,我们若不全部收下,对方便不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