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

“对的，考核。你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其他社员注视着。”

“一举一动？”

“差不多，只要他们视线可触及的场所。”

“那怎么才算正是通过呢？”

“得到组织层的半数同意票。”

“你是组织层的么？”

凯贝尔摇了摇头。

“卉卉呢？”

“她同样不是。”

何哲沉默了片刻，“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我还没办法正式通过吗？”

凯贝尔不知怎么作答，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多次帮何哲争取，但是一无所获。今天的种种更加让他怀疑起来何哲是否真的能够成为恶作剧社的一员。

何哲见到凯贝尔沉默不语，明白了其中原因他也不清楚，于是换了一个问题，“你突然出现在十三班是针对我的么？”

凯贝尔听到这里真的恼了，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他讨厌何哲这种怀疑的口气，“你以为自己是谁？我是在回到宿舍之后才接到有关你的材料。”

“继续。”何哲下意识地用命令的口气说。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凯贝尔压抑着怒火，“你通过了第一关测试。是由成员临时制作的恶作剧来筛选拥有潜质的学生。”

“那个二进制代码？”

“没错，之后是第二关，你在食堂被观察者确定成为吸纳对象。”

“所以有了电梯的那一幕？”

“没错，我就是你的第三关考核人。电梯门口还算精心准备了一下，有什么不满意吗？”

何哲发现了凯贝尔语气中的火药味，“第三关是什么？”

“还记得我指引你观察女生宿舍吗？”

“嗯。”

“记得那个亭子里的女孩吗？”

“嗯。”

“你没有一味地跟随着我，而是自己去寻找不同的地方。这个时候你已经拥有了成员的全部潜质，好奇，耐心，专注，冷静，自主。”

“如果我没有通过呢？”

“那我就不会邀请你下楼吃饭，自然也不会有人发现那张邀请函。”

“这就是你们的考核？”

“怎么？”

“这么多人观察我一个人我还真应该感到荣幸。”

“你以为你是谁？谁说只有你一个人？”

“难道不是吗？”

“你同期有还六个学生被选中，分别是特一班的两个选星系贵族和四名普通班级的优秀学生。”

“那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因为他们都死在了切布瓦山上！”

凯贝尔看向何哲目光变冷，紧接着他用一种讥讽的语气说，“有时候我不免怀疑你是否有召唤灾难的能力，某种意义上说很多和你相遇或者相关的人都往死了。”

何哲皱着眉，“这个问题太过玄学，我没法回答。”

“嗤。”凯贝尔摇头笑了两声。

“那你是怎么回事？身为同期生却可以对我考核？”

“同期生就一定是恶作剧社的新人么？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比卉卉学姐要先加入恶作剧社。在皇家启蒙入学的时候我就已经是其中的一员。”

“贵族特权咯？”

“哼！”凯贝尔冷眼看着何哲，“你觉得什么是贵族，星盟几千年来不实现平等是因为我们贪恋手中的权利？”

“不是吗？”何哲针锋相对。

“我们之所以能成为贵族因为我们基因里就带有领导其他种族的优势，这是天生的智慧所决定的。你要知道很多情况下努力并不代表可以缩小天然的优势。”

“有道理。”何哲语气中带着嘲讽。

“你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你不尊重我们的历史。”凯贝尔终于放下了贵族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恶作剧社也不是贵族的特权，我父亲身为星盟最有权力的人之一，也不曾加入过其中。想要加入，首先要证明自己的不凡。其中的地位也不会因为血统的高贵而有任何特权，一切都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否则我也不会只是普通的成员。”

“好吧，我对我的无知而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

“有没有办法让我的考核时间变短呢？”

“你？”凯贝尔嘲讽地说，“也不是不行，先拿出一份完整的恶作剧方案，并且要证明自己拥有足够的能力。”

凯贝尔明白何哲是拥有足够的能力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地说了。而何哲果然也不出意料地回应了他。

“当然可以，我想我应该足够特别。”何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凯贝尔张了张嘴，又眯着眼睛看着安静而自信的何哲。手掌半蜷又松开，身后的羽翼在紧绷的肌肉下颤动着。

何哲看出了他的愤怒，但又不解。为何平时要好的朋友今天会变得这么奇怪，到底自己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情。“我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了么？”

嘣。

凯贝尔拍案而起，一把抓起何哲的领子把他举到空中。

何哲虽然在阿吉的教导下一直锻炼身体，但是他的格斗水平连入门都没达到，所以对于深谙格斗拳法的凯贝尔无从抵抗。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哲用力地掰着凯贝尔而手腕。

凯贝尔也感觉到了痛楚，他终于明白了今天情绪变化的原因。嫉妒，身为最高贵的他竟然嫉妒这个小屁孩。但是他并没有松手，冷冷地继续举着何哲说，“你很聪明是吗？”

“这有什么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