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产生美,这句话是经过了时间的质量检验的。
比如远山会有种朦胧的美感,而非那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失落。比如突进技能一千二百码距离的操作任何情况下都会显露出神经反射的美感。
失去了卡卡这个竞争对手的博赛越发懒散了。除了每日打扰何哲和妮可的约会,偶尔关心一下基金的运转情况他陷入了一种迷茫。他觉得卡卡离开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起初他自得满满,认为这是一场胜利。但是长久的安逸让他似乎失去了斗争心,他开始沉迷游戏。
人生大概如此吧,玩乐不也是一种态度吗?
“博赛,你不去刷分在中路蹲着做什么啊?”
“老子吃了隐身符,就是要在这蹲着收过路费,对面辅助过来一下一个人头,爽不爽。”
“你一个肉核你不去刷分你蹲人,收益低好不好。”
“你管我,反正对面是新队伍,试试成色。”
“对面辅助过来了,我看你能不能杀,你一个肉核哪儿有输出啊。”
“你看老子一身输出装备有没有输出。”说话间博赛破了隐身一个定身技控制住对面辅助,正准备一刀秒掉他。哪知瞬间破雾对方三人,一套技能被对方带走。
“你个蠢蛋,对方辅助明显就是卖的,对面中路通道有视野。”
“完了,我买活钱不够。”
“我去,对面推高地了。四打五,我们要了。”
“忍一忍,让一路,等我复活打一波。”
“对面不拆补给站直接拆控制中心,必须得打。”
一波技能过后己方全员阵亡。
我去,真的一波带走了。博赛有点傻眼,不服气的他在公共频道又约了一局,结果一输再输。
正带着头盔在恩怨局里打得难解难分的博赛接到了沃芙的私信。
“博赛,让你准备讨论沙龙你准备得怎么样了啊?”
“啊?”
“你别跟我说你还在玩游戏呢?”
“没,大姐。我就把计划给你发过去。”
博赛直接在游戏里打了。
对面嘲讽道,“不是说服吗?怎么,这就服了?”
“我刚好有事儿,改天继续。”
然后队伍聊天里队友说道,“博赛,下次对局我就不来了,太菜,拖你们后腿。”
“我也是。学长,我是真的技术不行,跟不上你的思路。”
肚子里满是憋屈的博赛退出了游戏,他戴着头盔阅读基金会发给他通讯器上的报告。没一件事情让人开心,艺术学院和文化局似乎对西城区的改造很有意见。得了,沙龙的开头就用这个吧。
恶作剧社按例的讨论活动在今晚举行。
何哲本想避开,因为卉卉和妮可同在的时候让他感觉尴尬。但是沃芙的要求是必须去,否则就要向阿吉打小报告。
何哲晚饭后在无名亭坐了一会儿。看看新闻,玩下游戏。还剩下十二分钟,是时候了。
借着星光前行,离礼堂越来越近。
“嘿,最后一个懒家伙来了。”博赛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各自坐好。
恶作剧社活动室安静了下来,凯贝尔在门口调低了灯光。每个人的眼神都明亮可见,思考的氛围渐渐形成。
咳咳,这是博赛咳嗽了一下。“我先开个头吧。我们改变了西城区的贫民窟,作为学子扶助基金的负责人,我要感谢我的金主,嗯,最大的注资者何哲小弟弟。现在显而易见的,西城区改变了,这里的改变不只是一个地方环境的改变,相应改变的还有人。学生能够安心学习,相对好的环境让他们的伴读人员也获得了好的生活。”
博赛停顿了一下,他环视着四周社员,“但是有些东西不见了。我们已知因为争夺土地那里陷入了纷乱,嗯,民众局很好的解决了。但是当贫民窟消失后,很多采风的自由音乐家和画家都开始向防卫局申请去生态圈寻找灵感。艺术学院的前辈好像对我们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我平时总在想,我们是不是消灭了某种文化?贫民窟里很多有才的音乐家现在都变成了程式化的工匠,你们说我们做得对还是错呢?”
“那你想怎么办呢?改善穷人生活这是善举吧,对得起良心,对得起他们就很好啊。”乔安娜是去年新加入的赞迦姑娘。
“乔安娜你这么想不对,博赛的意思大概就是我们充当了一次文化杀手。”乔安娜身后的一个男生小声说道。
“怎么不对呢?过时的,不适用的就应该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乔安娜握着拳头兴奋地说,“虽然我没参加那次行动,但是我一直觉得那是真的很有意义的一场表演。博赛学长,你千万别再打击我的积极性了。”
“对,你这个开头不好,很不好。”沃芙把手里的抱枕丢给了博赛让他坐下。“凯贝尔,换你说说。”
小王子摸了摸毛茸茸的下巴,他最近显然成熟了很多,“也许是我们忽略了精神文明建设的结果吧,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教会已经在西城区设立了教堂,我们可以在这件事情做些事情。”
……
凯贝尔的长篇大论很正统,很有道理。
何哲却撇撇嘴,依然是帝王家的那一套。
凯贝尔看到了何哲的表情比了一个拳头,总结道,“我们已经证明了卡卡学长扩大社团规模的策略是错误的,同样,这次对于西城区的布局我们需要谨慎一些。我觉得应该再次针对西城区做一次活动策划,这是对所有相关人员的答复,也是对于我们盲目改变的补偿。”
听到这些话何哲更不屑地说,“既得利益者的高谈阔论。”
“喂,何哲。你能不能好好讨论啊。”卉卉离何哲坐得近,用脚踢了两下何哲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