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邶脸色一黑,薄唇抿了抿,拍拍她的脸,佯装生气:“怎么?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浪荡分子,勾搭完这个勾搭那个?”
江客低笑,从他怀里挺起身,理好凌乱的衣衫:“我就是确认一下,传说中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这句话是不是真的。”
南邶轻哼,从背后将她揽入怀里,垂敛的目色流连在她领口的锁骨处,似是斟酌了一下,不轻不重咳了声,问说:“你那衣服到底怎么回事?”
江客侧目瞥他,揶揄似的扬扬眉:“大直男。不告诉你,自己纠结去吧。”
南邶眯深黑眸,趁她转头的一瞬,忽然撩开她衬衫的下摆,手掌接着就要循循往上游:“不说,那我就只能选择最原始的方法了。”
江客慌忙按住他:“……你耍流氓没完了?这么折腾,最后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南邶冷笑,薄唇咬住她白皙的耳垂,长臂圈紧她纤细的腰:“可我觉得……你已经学着慢慢接受我了。”
江客难耐地缩着脖子,五指按在他露出半截的精壮小臂上,无意识摩挲了几下,温声说:“南邶,其实我知道,你不会乱来。你还不想在我离开之前把该做的事都做完,你想给自己留点念想。”
南邶呼吸倏然一沉,停顿有那么几秒,复而又讳莫如深地笑起来:“一辈子那么长,该做的事情有很多。你怎么脑子里就只剩这些事了?到底是谁流氓?”
“……”
江客语塞。
怎么还成她的问题了?
回头狠狠剜他一眼,她作势去推他:“起来,腻歪死了一天到晚。”
南邶紧紧箍着她,遒劲的力量不容她挣脱:“乖,给我抱会儿。”
江客闻声,假意动了动,没使力。
男人的胸膛坚硬温暖,宽厚中裹带着浓郁成疾的情愫,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心,也让她时不时总生出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四下静谧无言,极紧的怀抱交错着两个积满心事的人的心跳,如雷动般,隔着薄薄的衣衫都能感觉到彼此之间身体的滚烫。
江客心绪恍然,偏过头,与他对视少顷,随后,长指挑起他棱角分明的下颌,鬼使神差地说道:“南公子,我看上你了。”
南邶低低欣笑,顺杆爬:“要不要我以身相许?”
江客嗤嘴,眼尾却是弯着的:“衣冠禽兽。”
南邶捏她腰侧的肌肉,亲亲她光洁的额角:“耍流氓是要负责的,嘴上的也不行。”
江客桀然一笑,下巴扬起,轻轻吻上他的唇:“先耍流氓,再谈负责。”
南邶眉心霎时一震,舌尖舐过薄唇,两人再度热烈地纠缠到一起。
他扣着江客修长的后颈,让她主动旋身贴近自己,随着亲吻的节奏,一寸寸缩紧两人之间的隔距。
恍恍惚惚间,江客被放平到大床上,黑眸半阖,呼吸急促,耳边萦绕着男人低沉磁性的软语呢喃,蛊惑着她沉沉浮浮的一颗心。
不知怎么,她蓦然想起之前在南邶向她求婚时钢琴师弹奏的那曲卡农。
连绵冗长的旋律下,男人那张满含深情的俊美面容深深刻入她懵懂的脑海,他翕阖的薄唇一张一动,沉磁的嗓音表达着她从未听过的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