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扬,苏扬你小子别躲了,昨天我就看到了你。”进入苏宅,朝歌立马到处找苏扬,“快出来,我保证不打你,我数三秒,一、二。”
快要要说出三时,一个高个年轻男子从树后冒出头,他长得白净,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满脸谄媚,挥挥手,“老姐,好久不见。”
“快过来让姐姐瞧瞧你,老姐不在身边,你是不是都消瘦了,不过倒是长高了一点。”朝歌也是一位微笑,装作满脸关切。
苏扬渐渐放松警惕,跑向她跟前,扮鬼脸,“不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不在张婶身边。”
看到苏扬已经走到眼前,朝歌挥手就是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好啊,真是长大了,不需要老姐了。”
苏扬疼的直叫,用手揉左肩,“不是说好不打我了,怎么还这样?说话不算数,小心没人要。”
“我没打你啊,只是你肩上有一只蚊子。”她又轻手拍拍,瞧了瞧手心,一脸认真,“现在不见了,刚刚那只蚊子正准备喝你的血呢。”
苏扬撇嘴,才不相信她的鬼话,“已经秋日,哪有什么蚊子?”
朝歌瞪眼,“我说有就有。”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谁让我有你这么个霸道的姐姐。”说完又嬉皮笑脸地把手搭在她肩上,倚着她的身子。苏扬已经长得很高,朝歌的身板只到他的肩头。
“我还没教训你的,你反倒说起我来。”朝歌用手肘顶了他的腹部,回头直面他,“昨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朝歌还没说完,苏扬双手捂着腹部,直喊,“疼!冤枉,冤枉啊,昨天那事可真得和我无关。”
“还说和你没关系,我都看见了,难道我看到的不是你,是鬼?”昨天朝歌朝那男子坠落的地方往上看时,晃过的身影就是苏扬,苏扬跑步的姿势,她一眼就认出。
她立马转身和苏扬过了几招,两人虽然都没有下狠劲,但都用了七分劲,打得难舍难分。
“好小子,几月不见,武力见长。”朝歌一个飞腿踢过去,却被苏扬用双手扛住,反倒将她推开。朝歌自然不满,又将院子里的扫把向他扔去。
苏扬飞上树枝头,躲过袭击,“老姐,都说了我冤枉。是少主让我这样做的,你要教训就去训他。”
“苏烨?”听到少主的名字,朝歌停下脚步。
苏扬还是躲在树上不敢下来,“少主让我在暗中跟着柳承,如果他被杀了就把尸首扔在最繁华的街上。我不过照命令做罢了,哪想到竟然扔在您眼前,如果我知道您在下面,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冲犯您。”
“最好是这样,你知道把一具尸体扔在我眼前会对我照成什么样的阴影,还抬头就看到你的身影,把我给吓得不轻。还好没其他人看到,不然你就成凶犯了。”
“朝歌,进来吧。”突然屋内传来苏烨柔和的声音。
苏扬撇嘴一笑趁机飞到屋檐上跑开,“老姐,我先走了,下次见,你可别一见面就打我,我已经长大了。”
“哼,你别乱跑,小心闯祸。”朝歌在后头嚷嚷,说完将那把扫帚捡起放好,进入苏烨的屋子。
屋内焚着烟,苏烨正坐在书桌前翻阅几本古籍。
朝歌见他还是那份悠闲模样,按耐不住性子,“少主,到底是谁杀了柳承?”
苏烨放下手中的书,看着她的头发杂乱,宠溺地替她整了整,“硕大的金陵,谁还会和柳承有仇,并还想要杀了他?”
朝歌立刻想到曾听乐坊的姑娘说道,那本秘密账簿是柳承拾到交给柳易,眼眸一亮,“杨则坤?太子?”
一束光透过窗户照耀在苏烨的面具上,他的眼珠里只有朝歌的身影,“是杨则坤,太子没必要对他赶尽杀绝,即使要对付,也是对付柳易而不会是柳承。”
“这样说来,应该是杨则坤受不了之前的气,想要找柳承报仇,所以把他杀了。那少主,你怎么知晓他们要动手,还派苏扬跟着?”她继续问。
“太子府有咱们影山庄的人。”他放下手,朝歌的发饰也整齐许多,“好了。”
朝歌却没理会自己的发饰,她这才真正意识到影山庄的势力有多庞大,连太子府中都安插了眼线。以前人们总是说影山庄有多么厉害,但她并没有真正的涉及其中,因此没有太多体会,如今她总算有所了解。
“他们暗地里杀了柳承本想掩盖过去,把尸体埋在后山,再将柳承的死设计成失踪,这样即使柳易有疑心,也恐没有证据。但我就是想让整个朝廷都知晓此事,正好苏扬来金陵,算是让他试试手。”
朝歌看到苏烨竟然如此没有情感波动的讲诉一条人命的消逝,微微有些愣住,但转而觉得这世上死去的人太多,他这样做也算让柳承死有瞑目,“朝廷会派顾诺调查此事吗?”
“应该是陈奕,有顾国公在,顾诺顶多是协助。”苏烨正确的分析出结果。
“陈奕?平王?”最近听到他的名字总有一种心虚,还是从苏烨口中说出来,更加变扭。
“对,就是他,这一趟浑水最适合的人选只有他。”他的神情微微有些凝重。
“少主是想将他拉进朝廷的纷争?为什么你要选他?”
苏烨浅浅一笑,可是这笑容却很苦涩,“不是我选择他,是命运选了我们。他一直就在暴风眼中央,既然躲不掉,就让他快点适应,快点成长,来迎接暴风雪。”
朝歌思量了好久,还是疑惑,“少主,我不明白。”
苏烨看着她,笑容满满的有了温度,伸手刮刮她的鼻子,“你以后就会懂了,有些事无法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只有胜者才有选择的权利。饿了吧,咱们去看张婶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