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秋,咱们走。”杜荣菲说罢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古秋看了一眼怀山,背好包袱紧跟其后。
“姑娘,咱们真的要走着去吗?”不是她多嘴,实在是她不知道前往戎州的路,她只知道从别苑出发到戎州坐马车需要两日。
杜荣菲道:“嗯,走路也好过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古秋赧然,她看着杜荣菲的背影,好一会才弱弱道:“姑娘,那些是公子准备的纳妾礼。”
杜荣菲脚步一顿,直接呆立原地,她咬牙道:“那该死的王邵。”
她还以为她的话起了作用,不曾想王邵竟是另有打算。
“姑娘,您还好吧!”古秋继续问。
杜荣菲咬着牙,转头看向古秋,“你觉得呢?”
古秋扑通一声跪地,她声音颤抖:“姑娘信奴婢,奴婢不说真是迫不得已。”
一开始她是不敢说,后来她觉得应该让姑娘知道时,姑娘又身子不适。她不想姑娘拖着病体再添堵生气,这才没说。
杜荣菲弯腰扶起古秋,“自我醒来,你我便呆在一处。你待我如何,我是知道的。”
古秋缓缓站起,她声音哽咽:“姑娘,奴婢以后再不瞒你了。”姑娘知道她性子,她又何尝不知道姑娘的脾气。
杜荣菲道:“好。将你家公子吩咐的,原原本本说与我听。”
她不是信不过古秋,她是担心王邵还有其他安排。
车轮压地的声音响起,随行车队前进了。
只是一行人行的很慢,显然并没有要越过杜荣菲二人的意思。
怀峰没有骑在马上,他坐在怀山赶着的马车上,二人此刻正说着什么。
古秋脸色发白,小声低泣:“呜呜公子让奴婢看好姑娘,说早先奴婢僭越的事先记下,说若是奴婢看丢了姑娘,就不是一顿板子打死了事了。
呜呜……公子公子说姑娘喜欢蒸饼,到时候就将奴婢蒸了。”
杜荣菲握紧拳头,“这个只会吓人的混蛋。”
古秋见杜荣菲不信,瞬间慌神:“不是,不是,公子绝不是吓唬奴婢,才如此说的。”
杜荣菲见古秋真在害怕,赶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我不扔下你便是。”
古秋的眼泪又浮上眼眶,她声音哽咽:“姑娘也不要怪他们,公子的命令无人敢违背。呜呜是奴婢等让姑娘为难了。”
可他们能怎么办?以公子的手段,以国公爷夫妻对公子的宠爱,别说处置他们几个,就算连带处置了他们的家人,那也是无人敢多说半句。
杜荣菲是走到气消,才回的马车。
就像古秋说的那样,他们也不过是听命行事。
至于其他,她气过、吓过他们也就算了。
因路上停歇,他们一行人直至深夜才抵达中途的落脚处。好在这会是战乱期间,北面的州郡都没有宵禁。
怀山的声音响起,“姑娘,咱们到了。”
杜荣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下了马车。
怀峰跟在一旁,他低声道:“姑娘明早是想见过白姨娘后再启程离开,还是想接上白姨娘直接离开?”
经过这一日,他可不敢自作主张。这要是真把人气走了,他拿什么同公子交代。
杜荣菲停住脚步,“什么白姨娘?我生母吗?”
怀峰颔首:“是,白姨娘就是在这附近与您走散的。”
杜荣菲想了想,“还是见一见吧!”
她说着进了客栈,只是才进客栈门又道:“明日启程时间不变,我只是想看一眼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