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曰接着描符,再三描刻,“轻体”符纹已差不多刻好。
白仲梁身为男弟子,在白仙家不受重用,只能跟着白子君,给人家赶车。
本以为一脚踏上修行路,已是人上人,却还是个脚夫角色,自视甚高的白仲梁心中别扭,今天遇到这黑蛇,就不爽,所以想着没事抽这畜牲逗乐。
白仲梁他是不敢抽白鹿,如果抽伤了白鹿,白子君是不会饶过他的。
在白子君师姐眼中,自己不见得比白鹿珍贵。
他已看到鞭鞘上的血迹,眼中透着兴奋,准备给那黑蛇再抽开个大口子。
逗乐子的,唯空乐子不大,哪管黑蛇的性命。
这次,白仲梁双手一用力,已用上了灵力,这鞭子速度顿时加速,如道闪电,奔着车顶黑蛇抽去。
在张子曰的身上抽出一尺来长的口子,血奔涌而出。
张子曰默不作声,把剑胚放在血上。
沽沽
血被剑胚的那道“轻体”符纹吸收,这就是道家的血祭法剑,开灵。
符纹吸了张子曰足够多的血,符纹贯通,如活了般,变成一道淡淡血色符纹若隐若现,很是漂亮。
剑体顿时轻了好多。
白仲梁见整个鞭子都快染红了,越加兴奋,他舔了舔嘴角,有种想喝黑蛇血的冲动,如果把这条黑蛇抽死,说不定有顿灵蛇肉可以吃,反正这只是条黑蛇,白仙家敬白蛇,不敬黑蛇。
白仲梁又扬起了鞭子,这次他连头也没回,但他有准备,这次他要把黑蛇的红眼抽瞎一只,那红眼看着渗人。
这次他感觉不对,因为他没听到鞭子劈开皮肉的美妙声音,而是觉得手中一轻,忙看鞭子,鞭子已被斩断,那被斩断的部分还在空中飞。
白仲梁大怒,这黑蛇吃了豹子胆,要翻天了,今天是要吃定黑蛇肉了,马上削了它的皮。
白仲梁正准备拨出法剑,只觉得脖子有些怪异,顿时他冷汗淋淋。
那黑蟒已探着头,先前在剑胚上描符的蛇信尖端此时正舔着自己的脖子,黑蟒嘴张的老大,如巨型剪刀,尖牙密布,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白仲梁冷汗如雨,背已湿,额头,脖子都汗津津的,他不敢动,又恼又怒,脸上涨红。
黑蟒的眼睛赤红,极人性化地盯着白仲梁。
突然,他想起父亲讲的凶蛇吃人的故事,说是蛇吃了人,眼睛会变得赤红。
白仲梁脚发软,已不能如仙人般站在驾驶位,他身体软下去,瘫卧在那里。
他的青袍裆部已湿,发着骚味。
淋淋拉拉撒湿了地。
“呸”,车里的白子君脸色难看,啐了一口,那一口吐沫已穿透车帘,落在白仲梁脸上。
吐沫把车帘穿了个洞,透着亮光,由于鹿车疾行,所以顺着小洞灌风,有着淡淡的骚性。
“男人真没用,没有一个好货色,恶心”,白子君一脸嫌弃,厌恶地说。
白仲梁如条受伤的丧家狗,脊背被白子君一口吐沫压断,萎靡在那里,久久没再抽响他的鞭子。
因为鞭子不仅断了,被白仲梁放在白鹿身上时,白鹿用尾巴一扫,已掉落地上,鹿车疾远而去,而鞭子孤独地躺在地上。
白仲梁眼神呆呆盯着地面,鞭子都没了,自己还有什么用?
白子君师姐曾说:人在鞭在,鞭断人亡。
张子曰已不再关注白仲梁,而是盯着摆在自己身上的剑。这把剑因为有了第一道符纹,已经算是初级法剑,最不入流的法剑。
今后自己就要仗此剑行天下。剑名曰:斩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