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事情还是一谢瑶环禁足坤宁宫收场,不过,宫里人都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永和宫中,门窗紧闭,孝庄手持一根金丝楠木的拐杖,坐在主位之上,身旁站着苏麻喇姑,整个人的面孔隐没在阴暗之中,在阴暗的正殿之中,淑惠嫔和陈嬷嬷跪在精致的孔雀开屏地毯之上,屏气凝神,一言不发。
半晌,孝庄才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锐利之色,落在淑惠嫔的身上,沉声道:“淑惠嫔,你有什么话说?”
“嫔妾不知太后是什么意思,还请太后明示。”听到孝庄毫无温度的冰冷声音,淑惠嫔顿时打了个冷颤,面上却是硬着头皮说的。
“明示?“听到这话,孝庄却是轻笑一声,声音犹如着昏暗的寝殿一样,带着深不可测的意味,“哀家为什么叫你跪下,为什么让你说话,你难道还不知道吗?在景仁宫的时候,你这张巧嘴可当真是厉害,连哀家都镇不住了,怎么,在景仁宫能说会道,回到你自己的寝宫反倒是成了锯嘴葫芦了?不是很能说吗?说!”
别看孝庄看起来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太太,可是当她动怒的时候,却犹如虎啸山林一般,一个说字掷地有声,好似平地一声雷在永和宫正殿之中炸裂开来。
淑惠嫔身子一抖,随即咬着牙说的:“回太后,在景仁宫中,嫔妾仗义执言,自然是言无不尽,如今在永和宫中,不知太后要嫔妾说什么,自然也就少言寡语了,还请太后恕罪。”
“好一个仗义执言,好一个少言寡语,淑惠嫔啊淑惠嫔,哀家当初真的是小看你了,本以为你只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却没想到你蠢到如此地步,在哀家面前还敢胡言乱语,难道你以为哀家真的治不了你不成,是谁给你熊心豹子胆,胆敢谋害皇后,你眼里,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吗?”
“那您呢?”听到这话,淑惠嫔心里怨怼之情顿时涌上心头,却是直接反驳道:“您说我眼中没有您这个太后,可是您呢?何曾有过嫔妾,嫔妾是哪里比不上那博尔济吉特琴德木尼皇后的名字,同为蒙古贵女,一家所出,论出身,论样貌,论才干,嫔妾哪里都不比她差,凭生命她就能够母仪天下,做中宫皇后,嫔妾就要仰人鼻息,被人怠慢。“
“当初,如果不是她诡计多端,这皇后的位子如何轮的她做,为了科尔沁,这些嫔妾都已经忍了,结果呢,她大封后宫,居然丝毫不提嫔妾等一众蒙古妃嫔,就连穆妃,也是在病重之时,才被那么提了一两句,得以封嫔,还不是因为她琴德木尼忌惮我们出生高贵,会威胁到她的后位。“
“她琴德木尼不仁,我为何还要敬着她,皇后的位子,她坐的,嫔妾难道坐不得,太后也不必忧心,等万岁爷废了她,嫔妾一样可以做好皇后,而且绝对比她琴德木尼来的强。“淑惠嫔一脸得意的说道。
孝庄沉浸后宫多年,可以说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如海兰珠,董鄂妃这样的白莲小白花一样的柔弱女子,如同博尔济吉特哲哲姑姑这样手腕强硬的女子,如同大贵妃那样肆意强悍的女子,可怎么都没有想到会见到蠢钝到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看着淑惠嫔那一张自鸣得意的脸,孝庄一时都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