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仲飞乘船离开青螺岛的时候,厉飞扬也登上了宋军的旗舰。
徐寿正在与军师商议战局,半数部队已经上岛参战,却依旧久攻不下,黄昏时分中军又直接遭到刘明泉的猛烈攻击,徐寿退意更甚。
但这次提大军前来,损兵折将却连韩侂胄的影子都没看见,如果就此灰溜溜的返回京城,恐怕李后也不会放过他。
徐寿本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对行军打仗、运筹帷幄实乃一窍不通,平时全靠背后这个军师帮衬。
水军军师刘士春,三十出头的年纪,身材瘦小却总喜欢穿宽袖大袍,美其名曰潇洒飘逸,并自号“俊逸山人”。
此人极赋谋略,徐寿之所以能攀上李后一党,全靠他的计策。不过徐寿上位之后,渐渐变得刚愎自用,与刘士春或多或少有了嫌隙。
两人听传令兵报告了厉飞扬的来意,刘士春轻轻捻着下巴上那三寸山羊胡须,缓缓说道:“天王帮派人前来议和,那将军的意思呢?是战还是和?”
徐寿见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着急道:“先生,本将只想把韩侂胄弄回去,把太上皇的密诏交给皇后娘娘,其他不重要。”
“这恐怕不容易啊,厉飞扬此人我听说过,他最近一直潜伏在鄂州与人暗中联络。”刘士春摇摇头,唏嘘道,“无论他背后的人打着何种主意,都不会将韩侂胄交给我们。”
“此话怎讲?”徐寿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
“他们如果反对皇后娘娘,自然不会交出韩侂胄。”刘士春摊手道,“就算他们想投靠皇后娘娘,也会自己想办法将韩侂胄献上,独吞头功。”
“那就打!”徐寿勃然怒道,“灭了天王帮,我们也是大功一件。”
刘士春起身度了几步,苦笑道:“谈何容易啊!先说打,天王帮的水军能从岛南赶过来,刘勇肯定已经完了,而且到现在我们仍没有廖忠勇的消息。失去了内应,就我们这万把人还真不一定打得下来青螺岛。”
徐寿冷哼一声,却又无话反驳,只得道:“若是和呢?”
“那就要看怎么和,”刘士春沉吟道,“只要韩侂胄还在岛上,我们大可布下天罗地网慢慢围困青螺岛,逼他们交出韩侂胄。”
“如果韩侂胄逃离青螺岛呢?”徐寿叹道,“要知道,岛西面可不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他随时可以逃走。”
刘士春胸有成竹地笑道:“我军来时韩侂胄还在岛上,就算韩侂胄想逃又能逃到哪儿去?”
徐寿想想,觉得刘士春说的也有道理,冲门外喊道:“去将天王帮的人叫进来。”
不多时,厉飞扬大踏步走进来,抱拳朗声道:“在下天王帮使者厉飞扬,见过徐将军,见过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