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栖蝶就不着急去擒她了,先把伤养好再说。
她摸出兜里的钱,房钱付了,饭钱付了,每天另需支付的是医院的换药费用,还剩下的两百块,足够她继续在这个小屋呆上好几个月的,幸好这次出来钱带够了。
第十天的早上,栖蝶再次来到医院换药,却见给她换药的护士正和几个脸生的护士低头讨论,守在莫宸曦病床边上的童静雪有些情绪不对:
“你说童小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莫董事受伤这么久也没她哭成这样?看着她哭,我在旁边换液瓶,都忍不住想跟她一起哭了。”
“以前见她,从来都是风风光光,虽然没有大摇大摆,但也是前呼后拥,好几个保镖围着她转,今儿这是怎么了?哭得好丧啊……”一名护士说到这里,无声地对旁边两个护士说,“就像是死了老公一样。”
“呸呸呸,你这话可乱说不得,被别人听到了小心传到童静雪耳里,小心你吃不了兜着走。”
“可我说的是实话呀,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叫我们打好热水和开水,她一边给莫董事擦身一边用棉签沾上水润他的唇,今天太反常了,只哭啥也不干。”
“难道是莫董事的病情加重了?”
栖蝶听得心惊肉跳,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去问详情。
但紧接着,另一名护士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没有啊,这两天两位院长按时查房,没听说有什么异样啊。话说莫董事现在这个情况已经算是两位院长联手铸就的乔都医学历史上一个伟大的奇迹了。”
栖蝶胆战心惊地听着,听不下去,只想赶紧上楼去看看,她敲了敲门,提醒帮她换药的那位护士她来了。
护士此刻见她,如见鬼,立刻畏畏缩缩地向旁边两名护士道了声:“我的病人来了,你们也各自忙去吧,家里那些事就别拿到医院里来说了,叫人听见多不好。”自以为圆好了话,才招待她到病床上躺下,正常顺序拆绷带,擦药水,缠绷带,又给了她两包今明后天需要服用的止痛药和消炎药。
栖蝶收好药,缓步走出诊疗室,边走边看护士正在收拾刚才给她用的医药用品,赶紧转身上楼,明明好转的脚还是一瘸一拐地艰难地向前步行,她故意露出缠着白色绷带的脚踝,要让这楼上的人都看到,她是伤员,是病人,在医院这么多伤员病员之间,她就不被瞧了,站在莫宸曦病房外的阳台处,才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栖蝶双手搁在阳台栏杆上,右手托腮,面朝左后方,故作沉思,眼睛看向病房,大门紧关,只有一两扇窗户敞着一个小口子。童静雪今日果真反常地趴在莫宸曦身上痛哭不止。旁边站着提保温桶的菀儿,菀儿送饭来,她完全没心思去动一动。
什么事能让她哭得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