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间屋子,几个倾听者一边细嚼慢咽着夹进碗中的食物,一边静心聆听着柳秦伦对莫宸的说话,他目不斜视,就算栖蝶和莫宸位置紧挨,他也没有在某个眨眼的瞬间瞥过她。
开头话挑明到这份儿上,柳秦伦的用意已经很显著:“上次乔都东郊一战,南京方面似乎对我们有诸多忌讳,如果我们在这个时候,用我们的力量去保我们能够保下的企业,那也是不枉我们曾经那么拼命和日机、日本人对抗。而在这个时候,夏氏和乔商银行的合作就是一个有需一个有供的完美搭档,对双方而言,都是做生不如做熟的近水楼台。”
“和我们王廷一样,夏氏和分离童静峰之后的乔行最契合的都是在诚心诚意,心无旁骛地为老百姓服务,真正做到以老百姓为中心,做满足于老百姓的生意,也做能在老百姓满足中获得效应的生意。”
夏怡已经紧张得盯紧了莫宸面对柳秦伦的一呼一吸,细微的唇角微勾寓意、双手交叉思考,而攥紧了拿在手里的筷子。
栖蝶心中明镜,就目前形势,莫宸的伸手对夏氏好比一场甘露,夏氏再强大,没了银行的合作后盾,好比单箭在弦,有出无进,一朝单发,不管有无射进对手心脏,都会是孤援无助的单打独斗。
乔商银行的后补,既让夏氏有了正常运营的保障,又有了不被日本人觊觎的靠山。
有夏氏的名气在外,根基在内,莫宸只需一纸合约,就能不出一分一毫地在上海立足,如此明智的双赢之举,莫宸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有心动的迫不及待,特别是他在柳秦伦有板有眼、句句在理的将夏氏的发展模式正切中了莫宸经营乔商银行的宗旨、的说辞里,已经被柳秦伦强大的经营论说服。
但他保持着双手交叉不动,听着柳秦伦说话,眼角却时时盯着夏怡的反应,栖蝶大概知道他在等夏怡代表夏氏的表态。
夏氏在上海商界的地位,只有被人求,何时求过人,继面前开创夏氏“求人”历史的柳秦伦,莫宸是第二个,利聚而来利尽而散的“典范”太多太多,莫宸不在上海开设办事处,只寻可投资项目栖蝶仔细琢磨,他是不想带着乔行在西南片区的赫赫威名来到上海坐冷板凳,待投资名胜,再设便是众望所归。
为避免以及奠定乔行高姿态入驻,绝对不能以低姿态撤返的危机和地位,他自然希望也是最后一个。
栖蝶看着莫宸静听柳秦伦说话,每当柳秦伦说到他看中的地方,他都会默然微笑,疑似的认可,却是不出声地使人着急,愁得夏怡完全没了吃菜的胃口,放下筷子,心里急得多次看向柳秦伦。
在柳秦伦说完夏家的发家史,最后说到:“这样的企业,从开创至今,都在坚守他们特有的经营方式和制作模式,才能赢得百年不倒的口碑,这点,确实也是王廷学习的对象。”
莫宸听完夏氏的百年历史,立刻鼓掌赞道:“好一个百年企业,也是乔行学习的榜样,其实我这次来,其实我这次来,的确是想在上海做些投资,西南片区的市场需求,需要我不断去开拓新的业务领域,作为王廷的投资商,本也是打算将王廷落户在上海,王廷经营的范围很广,我们的联手,也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开头。”
莫宸转头看她:“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