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芠秀心中一紧,挤出一丝笑容,道:“妹妹这话,是怪我依附皇后,要与我见外吗?”
“姐姐你多心了,我并非是这个意思。”瑜娢接过茶盏,浅笑道:“姐姐请用茶!”
“妹妹也知道,当初咱们分派宫室,我被指去中德殿。虽然表面风光,其实我也很艰难。”常芠秀轻声嗤道,“中德殿宫人里,我的资历最浅,家世又一般,难得皇后的信任。这两年来,无一日不是战战兢兢。”
瑜娢只默默饮茶,并未发话打断她。
“妹妹在冰逸阁受苦,后来调去长乐殿,成了太后身边的红人。我在中德殿,既为妹妹你高兴,又好生羡慕呢。”常芠秀瞟了一眼,续道:“妹妹获封采女,得到皇上的宠爱。后来栗氏被赐死,祝氏发疯禁了足,皇后便有心提拔我。”
瑜娢似笑非笑道:“皇后欲举荐你,自然是天赐良机。姐姐不甘平庸,想要力争上游,也是人之常情。”
“妹妹你说这话,姐姐心里好生安慰。我何尝不知,皇后之所以提携我,不过是要我争宠,巩固她的势力。”常芠秀眼中噙着泪,苦笑道:“可是我没的选择,就像当初妹妹,你依从太后的命令。我是皇后的宫女,不听话只有死路一条。”
“我只当,姐姐你不甘人后,竟不想也有苦衷。”瑜娢递过一方丝帕,安慰道:“姐姐切莫伤心,如今也算出人头地了。皇后宠信你,你和你的家人,都有着大好前程。”
常芠秀轻拭泪水,淡淡笑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那是我得宠,皇后才另眼相看。我不像庄妃那样,有母家可以撑腰。唯一能立足的,就是皇上的一丝怜爱。想起那栗氏和祝氏,我又如何不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