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主人显然没有私人物品,房间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个究竟。烛台切四下环顾,竟然只有狐之助趴在被褥一头的软垫里呼呼大睡。
因为烛台切爱操心,担心琉星不适应陌生环境,所以夜里还特地来看过琉星好几次,期间还碰到过其他的付丧神多半也是来看看主公情况的,但也都没有差错。
所以,主公去哪儿了?
主人并不是会主动出门的性格,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又或者是鹤先生的恶作剧
来不及多想,正当烛台切想转身出门找人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角落里传来砰得一声。
烛台切循着声音望过去,目光最后停在了壁橱。
“……”不会吧?
将手中餐盘放到书桌上,烛台切走到壁橱跟前。
“失礼了。”他将壁橱的门拉开一条缝。
光线透过缝隙,照亮漆黑的壁橱,他总算看见自己心心念念一晚上的主公在壁橱的角落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环抱着枕头睡得正熟。
……哆啦梦?
烛台切来不及细想,便看见琉星在梦中似乎不怎么安逸,惊惧地想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挪动间偶尔碰到柜子,发出砰地声响,吵得卧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狐之助不耐地拿大尾巴遮住耳朵。
烛台切下意识握住琉星的小腿,防止他撞伤自己。
孩子睡着总是很难吵醒,就连烛台切将他抱进怀里都没动静,反而像是稍微放松了似的,小脚不蹬了,舍弃了枕头,抓着烛台切的衣襟,舒适地打起小呼噜。
……好机会!
就着这个姿势,烛台切将人抱到洗漱间,极力在不惊动琉星的情况下,刷刷几下,将琉星厚重的长发,给剪掉了大半,特别是额前,只剩短短一层齐刘海,再也遮不住脸了。
眼前没了头发,琉星被直射的光线给刺中,反应慢半拍地,张开了眼。
琉星的皮肤实在太白了。
那并非普通的白皙,而是种病态的苍白,一眼看上去简直像是张白纸,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再加上那双仿佛无机质死物一般的银眸……何况琉星瘦弱的简直脱离人形,五官深陷,看起来像是个披着人皮的小骷髅,没一点孩子该有的天真可爱。普通人看了,恐怕只觉得恐怖或者阴郁,总归不是什么好词。
但烛台切却仔仔细细地将主公打量了一遍后,笑着道:“主公真可爱。”
琉星愣愣地坐在烛台切怀里,像是刚醒来还在犯迷糊,捏着烛台切的领口半天没动,最后像是清醒了些,他揉揉眼睛,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抱着自己的人。烛台切能听见,他们的小主人倒抽一口冷气。
随即,像是害怕惊动烛台切一样,极缓,极慢地收回抓着他衣领的手,像只刚出生的小狗仔,开始缩起脖子瑟瑟发抖。
他能看见琉星那充满惊恐和祈求的眼神,原本想说的话被吞回去他忽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一时冲动是错误的。
他沉默了会,才轻声说了句抱歉,将琉星放在地上,等琉星扶着洗手台站好,便退后三步堵住了洗漱间的门防止逃跑。
琉星四处张望,没发现能躲藏的地方,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却又不敢靠近。过了足有三分钟,才慢慢冷静下来。
烛台切暗暗松了口气,将热毛巾递到递到琉星面前:“主公,不好好打理自己的仪表是不行的哦?”
琉星偷偷瞄了眼烛台切,不接毛巾,无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