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纷飞白雪使这天地都披上了银衣，仿佛一草一木都变成了世界上最圣洁的天使。

辽阔的空地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个人，走在前面的人走得很慢，但很稳。走在后面的人走得很快，甚至是小跑，却好像依然跟不上前面的人。

费小环好不容易才追上阿北，这次她学聪明了，她开始跟着阿北的步伐走，走得也很慢，但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经可以和阿北走得同样快了。

“阿北，刚刚在酒馆我……我是……做戏给他们看……”费小环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着。

阿北点头道：“我知道。”

费小环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阿北的神情，忽然道：“你为什么答应百柯生？”

阿北的注视着远方，他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声音却好像是从远方传来：“不知道。”

“不知道？”费小环瞪大了眼睛：“你应该知道江湖险恶，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百柯生不是什么善辈。”

阿北收回视线看了费小环一眼，就又看向远方：“既然不能相信任何人，我为什么一定要相信你？”

“你……你不相信我？”费小环似乎被他的话吓到了，脚步也凌乱了，一个错步摔在了雪地上，阿北停下了，漠然看着她，似乎觉得她的想法很好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费小环吃吃道：“可……可我救了你。”

阿北淡淡道：“你是救了我，但不代表你不会再害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费小环大喊着，她本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她本已经疼痛得再也站不起来，但她还是挣扎着站起来，她的眸子正在燃烧，她眼里的秋水已经沸腾，她想开口，但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北又要走了。

“等一下！”费小环叫住他，阿北停住了脚步，但却没有再回头。

费小环洁白的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吃吃道：“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但是我其实……其实在酒馆里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阿北不能不回头来看她，他眼里带着无比的震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费小环已经很难再开口说出那种羞耻的话。

阿北冷冷道：“你只见过我两面，和我相处不过两天，你居然说你喜欢我？如果你不是放荡成性，就是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费小环愣住了，她这是第一次被男人说到愣住，她并不是一个笨女人，但往往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变笨，愈聪明的女人变得愈笨，费小环讷讷道：“难道你不相信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