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黎身上的伤本就无甚大碍,只不过伤及了皮肉。只她从小受过如此大大小小无数之上,因此步履轻快,宛若常人,一时之间便到了那太子府前。
太子府之门卫皆因她时常跟随孟灵琦,因此识得她,便将她放进去了。正好因合欢要替谢青悠赶制新衣裳,正要出去,二人迎面相逢,不免一笑。合欢道:“狼窟滋味如何?”
南黎知她玩笑,道:“自是不错的,还捡回一只小狼崽。只可惜,手上不免多了几条命了!”
合欢最不喜的便是南黎如此,又道:“和你说过多少回了?既然做了这行当,哪里有手里是干净的?自怨自艾,不免让人反感。也就是你我二人从小认识,不然,定是要与你疏远的。”
南黎也笑道:“我也就在你面前说说,若是在别人面前,我还懒得开口呢!对了,你这是要出去?”
合欢这才想起来,道:“对了,过一个月便是太子妃的生辰了,皇上与皇后下令必要操办的,我这要出去替太子妃赶制衣裳呢,不与你说了,日后相见再聊吧。”
南黎望着合欢匆匆离去的背影,想到这太子妃便是南国常闻其名的“谢青悠”,如今正好有这机会,何不一窥芳容?瞧瞧究竟有几分相像!因此也将寻找孟灵琦的事情放在一边,瞧瞧的往太子妃居住的“水凰居”而去。
只是这刚到了门口,便生出些许犹豫来,若是直接进去,怕是失了礼数,恐怕也实在是找不到任何理由若是不进去,那她来是做什么的?站在外头也不像个话啊!
正进退两难间,墨荔探出头来,喊道:“人呢!有事了一个个便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吗?”
南黎见机会送上门来,便大步走了进去,瞧见谢青悠卧于软榻上,身子朝里,似是还未睡醒。墨荔在那里往炉子里添碳,瞧见南黎来了,虽见她穿着与一般丫鬟不同,却也因心中烦闷,不大放在心上,只当是哪里新来的小丫头,道:“去隔壁的小厨房里,将热好的点心端了来,娘娘起身后要吃的。”
南黎暂不说话,听了那墨荔的话便去准备了。回来时,谢青悠仍未起身,无奈只能将东西放下,若是无事,便准备出去了。只是墨荔去到谢青悠的身边,唤道:“小姐,起身了。睡多了,对身子也不大好的。小姐?”
南黎仔细瞧着,见谢青悠似有睡醒之意,便在那里站着,等着谢青悠起来。墨荔不满南黎只在那里充当木头,便道:“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帮忙?将那架子上的斗篷拿来?”
南黎忙过去,拿了织云锦的斗篷,回身正好瞧见谢青悠起身,那一张绝美的脸庞出现在了南黎的眼前。肤如凝脂,颜若朝华,清冷似月展眉间,清澈如溪映眼眸。便是南黎也瞧得呆了。这样的人,怎么会与她相似呢?只怕是当真是南国那些人眼拙了吧!
谢青悠明亮了双眼,先瞧见的也是南黎,只见她一袭白衣,眉眼清冷,拿着自己的斗篷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自己,目光幽长。谢青悠竟是将小时候谢青宁的面庞与眼前人的交杂在一起,不由自主地便喊道:“宁儿?”
南黎被谢青悠这一声呼喊惊住了,墨荔则是大惊,道:“小姐,您这是说什么呢?”
谢青悠被墨荔这一提醒方清醒过来,道:“没什么。”虽是自去更衣,只是眼神却总是不自主的往南黎身上剽取,方才那一瞬间的错觉竟是到了那样的地步。难不成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方才在梦中又见亲妹,因此不免有些眼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