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在冷峰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不到五十人的队伍,有十几个人,几乎牵走了队伍所有的马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宿营地,这也意味着,剩下的包括冷峰,马萧,以及七人的军统人员在内的三十人左右。
清晨醒来,大家都慌了,因为一些事物和补给品都在哪些马匹上,现在马匹都没了,怎么赶路?最重要的是,现在他们是以战俘或者劳工的身份被“关押”在滦平镇的,如果被人发现有人潜逃,自己又不有所作为,岂不是容易引起怀疑!
冷峰发怒的一拳砸在了墙上,咬着牙说:“清点人数”
刘讲义立刻回答:“特别行动小组全在,包括您在内共八个人,马萧以及幸存战俘共计二十一人,总计人数二十九人,昨夜逃跑人数二十二人,马匹还剩下放在东厢房的八匹马,以及另外房间两匹腿有伤的马,干粮遗失十分之七,没有人员伤亡”
那八匹马是冷峰和特工小组的马,都在镇长给安排的最好的房间外面养着呢,所以没丢。
“有没有人发现”冷峰指的是镇子上的警卫什么的。
刘讲义:“没人发现,这些老兵油子居然走的悄无声息,马蹄子都裹上布了,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出去的,没有人发现他们”
聪明不用在正地方,无可救药!冷峰说:“走了好,正好少几个害群之马,反正我救出来了,仁至义尽,若是他们再有个什么事,也怪不得我了”
“事不宜迟,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耽搁时间久了,难免让人生疑”冷峰如此说。
刘讲义:“补给品怎么办”
冷峰:“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刘讲义点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罢,要转身离开,冷峰喊住他:“老百姓是要过冬的”,刘讲义:“放心长官,我不对老百姓下手”冷峰点点头。
等到出发的时候,一些干粮已经装在袋子里放在马背上了。
刘讲义绝对不是小白,他很清楚怎么做才符合现在“关东军”的身份。
危险还没有过去,随时警惕才行,出了滦平,就要沿着滦河往北走,避开所有的交通路线,铁路和公路,去丰宁附近的察北地区,跟杜良汇合,这一段路,必须在两天内走完。
一路上,荒无人烟,大雪封山,老百姓都不会出门,除非有些猎户会外出,但是也少之又少。
走了一天一夜,缺乏马匹,行进速度减半,甚至更多,必须星夜兼程,冷峰他们都把马匹给伤员骑乘了,现在也疲惫不堪。
马萧呼哧呼哧的喘着气:“长官,这么走下去不行,战俘们长期饥寒交迫,体质不行,已经有人虚脱了,在这么冷的天,一旦病倒,基本上就没救了”
刘讲义很佩服冷峰的体力,但是也不得不开口劝说:“长官,真的不行了,必须休息了,否则就算跟杜良汇合,恐怕也没几个活人了”
冷峰心里当然清楚,但是看天气,明天肯定是个阴天,甚至是个雪天,不得已,冷峰说:“来不及了,必须尽快赶到一个村庄或者避风的地方,明天或者后半夜,很有可能会下雪”而现在呼啸的风仿佛为了印证冷峰的判断,一个劲的猛吹。
“加快速度,前面五公里处有个山洞,咱们在那里休息”冷峰下令。
“可是!”刘讲义担忧。
马萧却抓起一把雪,把手伸向空中,松开后,雪花飘落。“糟了,要来雪了!咱们得赶快赶路了,否则被雪拍在路上,就都完蛋了!”马萧是地道的东北人,有判断天气的能力。
随着命令的下达,战俘们再不愿意,也知道利害,强撑着一股气,一股怨气,一股对曾经的同袍但是却抛下自己还拐走了所有马匹的那些战俘的怨气,咬着牙往前行进。
这个山洞,很大,甚至在洞口都能看到有雕刻的痕迹,但是时间好像很久很久了,都看不出是什么字了,管他什么字呢!
“进来进来,你,你,还有你,跟我去弄些柴禾,马上要下雪了,柴禾不够就得冻死,快点!”马萧指了指看起来还比较有精神的几个人。
冷峰:“咱们也去吧,不知道这雪要下几天呢”说着,冷峰带着三个特工也一同进去砍柴。
风越来越大,逐渐夹杂着雪花,不敢张嘴,只要嘴有点缝,牙都能冻得生疼。
凌晨了,月亮移动到了最高点,足足八捆干的,潮的柴禾堆起来,让大家看着很安心。
火生了,大家都沉默不语,显然,战俘叛逃的事情,搞的大家人心惶惶,尤其是曾经有些动摇的人,准确的说是下手晚的人,现在也没想法了,没东西了,跑出去就是个死。
曾经跟着冷峰一起出来的俩个平民,一老一小,都守在冷峰身边,因为他们跟那些战俘格格不入,一路上都是尾随着刘讲义他们行动,不肯跟那些兵油子在一起。
“您,是个官儿吧”那个中年劳工终于问了,那个小的也抬头看着冷峰。
冷峰:“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