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路的老头没有打扰,只是示意夏雪宓站在一边先等等,随即面带欣赏的看着男人在偌大的院子里练武。
大约一炷香过后,男子才大汗淋漓的收功,旁边的小厮递上准备好的帕子和水。
见状,夏雪宓这才上前:“小舅舅。”
好奇的打量着白顺安,夏雪宓其实没有太多的记忆。
白家出事的时候她还小,见过白顺安几次都已经记忆模糊。
白顺安微微额首,洗漱完毕才领着夏雪宓进了正堂,坐下来让人送茶。
“刚进京,又逢过年,事情太多了,忙到现在才见你。”白顺安温和的说道,看向夏雪宓那张跟姐姐有五六分相似的脸,满心都是伤感和怀念。
夏雪宓笑了笑:“无妨,自然是事业为重,我整日在家也没什么事儿。”
白顺安眼神一闪,叹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对我其实是很有意见的。”
夏雪宓一愣:“这话从何说起?”
白顺安探究的看向她:“如果没有怨怼,为何不用真面目见我?”
夏雪宓一愣,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轻笑一声,夏雪宓示意浣纱去端一盆水来:“小舅舅,这可不是我故意的,我是习惯了这张脸,没想那么多。”
白顺安松了口气,一脸好奇的看着夏雪宓从荷包里拿出一颗药化入水中,然后湿了手绢开始洗脸。
“那日看见你,其实我都不太敢认的。”
夏雪宓小脸带着湿气,一双平淡的眸子一点点变得狭长潋滟:“看得出来我有易容么?”
她觉得这点很重要,伪装了这么多年,不要告诉她只是自欺欺人。
白顺安摇了摇头:“看不出来,但是,我见过你小时候的样子,就算女大十八变,有些东西不该变化那么大才对,比如,你这一双眼睛。”
看着慢慢露出真容的夏雪宓,白顺安有些感慨,其实卸妆之后的夏雪宓跟他姐姐反而没那么像了,整个人风华万千,夺目光彩,美得摄人心魄,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恬淡?
夏雪宓微微勾唇,其实带着一点讽刺。
是啊,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整个夏家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了。
不知道该感叹自己的易容水平,还是承认一如既往的亲情冷漠。
微微眯眼,白顺安觉得这样的夏雪宓有些刺目,仿佛天地为之失色,只剩下一人芳华,倾城倾国。
“唉,你还是……易容吧!”白顺安不由得憋出一句,有些后悔让夏雪宓露出真容了。
夏雪宓挑眉:“难得这么清爽,你就让我透透气吧,自然还是这样舒服。”
白顺安一噎,眼神往里面瞄了瞄,似乎有些后悔。
夏雪宓笑容僵在脸上,顺着白顺安的眼神看过去,这么明显的提示她还看不懂就蠢了,难道说这里还有其他人?
心口一窒,夏雪宓还没想好怎么办,屏风后突然传来一阵动静,一个人影不紧不慢的出现在众人眼中。
恒王?
夏雪宓默,看向了白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