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七十七章(1 / 2)此四时首页

“二黄,嘬嘬嘬。”筷子敲击碗沿的声响散开,“二黄。”

蹭在虞姒脚边的大黄狗耳朵跟着上半身一起立起,肉包不要了,蹬蹬从虞姒身边蹿开了。

飘走的长毛滑过虞姒僵在上方的指尖,手指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蛊虫带来的影响,不是那么容易能消除的。

“骗你的,慌什么?不过以后少摸,谁知道它刚在哪个臭水坑里钻出来的?”帕子被桑叶子用掉了,她拿袖口去擦虞姒手。

她忘记了袖口上沾了烤红薯的碳,一擦,虞姒还算白净的手变得乌七八糟。

这回轮到桑叶子僵住了。

虞姒看着自己乌黑的手,笑了,一巴掌拍上桑叶子的脸,黑黑的脸上多了五根不太显眼的手指印。

虞姒笑得停不下来,连带着桑叶子也一块笑起来,两个人笑成了两傻子。

“喽喽喽。”大黄狗的两只脚立起,扒在它主人的裤腰上,它的主人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在它面前放下一盆饭。

桑叶子看过去,是那个把虞姒吹得天花乱坠的说书人。

“它叫二黄?大黄是谁啊?”

桑叶子一个没留意,虞姒又从她身边溜走,蹲在了狗的旁边,看它吃的欢快,还和狗主人搭上了话。

人家给狗随便取的名,上哪去找什么寓意。

“大黄……大黄是它爹。”周老三看着蹲在地上的,脸有些黑的小姑娘,瞧她古灵精怪的,多说了点话。

“大黄在哪儿?能生出二黄的狗一定很好看。”

大黄狗似是听见了虞姒的夸奖,尾巴摇得更起劲了。

“嘁。”周老三发出一阵嘘声,“这是哪跟哪啊,它爹又老又丑还瞎,顶着头杂毛到处招摇撞骗,不好看,它爹一点都不好看。”

周老三边说边摇头,虞姒蹲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

他说的,二黄它爹……

怎么不像是一只狗?

“走了。”桑叶子过去拉虞姒,一眼看不住,虞姒迟早得让人拐走。

周老三看着后过来的小娃对他戒备的眼神,他好笑地摸摸大黄狗凸起的脊背。

桑叶子带虞姒后退着跑掉了,没有听到周老三对狗说:“你说你爹多少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怎么就熬不过一个小小的虫疫呢?”

越州水路通达,任朝代更迭,唯越州不变,繁华安定久了,自有数不清的人文轶事。

周老三说了一辈子书,口才了得,每日在桥底下桌子一搬,手势一起,能围上里外三层的人,可以说,周边两条街的人都是听他说的书长大变老的。

不是没有酒楼来请他,给他优渥的酬劳和一个遮阳避雨的庇护之所。

可东西有人争才是好的,没有隔壁的老神棍拆他搭好的台,抢他的客人,他对着一片空气讲他的书有什么意思!

街头给看相看风水的人不乏有真本事的,有人说这种人泄露天道,鳏寡孤独残必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