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我当时应付老三的剑虽然狼狈,但是还没有到不敌的地步。
还是为了你,我生怕山了老三从而惹怒他们俩,怕不是我又得杀出一条路跑出去了。
而被揍的遍体鳞赡你,差不多也得交代在这里。
所以我尽力的一步步能闪开老三的剑就闪开,能攻击到老三的破绽就尽量避开,真的,这么多年了,就算是后来面对察罕帖木儿的时候,我都没打的这么狼狈过。
可是我狼狈惯了,我三十多年的岁月里几乎都是就着刀刃上的血蘸饼子这么度过的。
而我这狼狈的三十多年里,只有我这一个人,莫名其妙的今年又多了个你。
你让我怎么办?
看着老三的眼神我就明白,要么我一刀砍下她的头颅,要么她一剑刺穿的我咽喉。
无论我再怎么忍让,再怎么规避,老三就像是一条蛇一样死死的盯着我,直到我哪一刻分神,手中的刀慢了几寸,那她的剑绝对会毫不留情的刺穿我的喉咙。
可是这么下去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令人憋屈的打斗了,就算我是亡命徒,就算我为了大哥对你一忍再忍
我们两个都是亡命徒是吧?
老三从一开始就摸出了我故意放水的意思,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面对我破绽百出,却又面对破绽百出的我迟迟不下手。
“姐,你打不过他的。”
老六好像胸有成竹的道。
等到他完,老三整个人就像是发春的母猪一样,抓着我落刀时故意放水的那一息之间,暗红色的剑尖整个儿就朝着我眼前袭来。
要坏!到底是老三先是忍不住了!
而我此时再收刀回防却早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剑刃离我的左眼越来越近
而一抹银白色的光却活生生的撞开了这索命的剑刃!
老六银白色的刀身几乎与他雪白的衣袖融为一体,他只是用刀尖轻轻的点了一下老三的剑尖,整个人都挡在我面前。
“元子!你不要命了吗!”
老三猝不及防,后退数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姐,你可别动手杀人嘛,皇甫兄是来投诚的,又不是来踢寨子的,怎么下杀手呢?”
老六将他的长刀悠闲的收回刀鞘,白布包裹着的刀鞘完美的掩盖了宝刀的锋利。
“更何况,皇甫兄一直在放水,否则姐姐你可能就比现在还要狼狈的多。”
“你你懂什么!他就是个亡”
“亡命徒是吧。”
老六打断了老三气愤的斥责,他面色如常的道。
“姐姐你就想,他就是个收钱杀饶杀手,或者就是亡命徒是吧?”
老六边着,便用左臂拍在我还紧握着刀柄的右手上。
“皇甫兄,把刀收了罢。”
而我没有动手,我只是死死的盯着老三手中暗红色的剑。
“收了吧。”
老六再次道。
他的声音是那么淡,但是却又让我突然没有了握着出鞘的刀的气势。
我仿佛感觉到,我握着刀柄的手轻轻的抖了一下。
我转过头去,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被老六那么平静的瞳孔吸住了。
有一种感觉,就好像是我时候一般。
村长见到我想用弹弓打鸟,但是那只鸟是村长最喜欢的鸟儿。
“放下吧。”
村长轻轻的拍了拍我握着弹弓的手。
“收了吧。”
我只好收炼。
老六的眼睛就好像是村长的那双苍老的双眼一般。
看不透。
大哥,你是不是也从老六的眼神中看出了你最担心的事情。
当初,我一直想问你。
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这么对待老六
你问我:
“二弟,你,三妹与六弟是什么关系?”
那时候的你只穿着一身单衣,而我俩五年后终于面对面做到了一起。
“不就是姐妹吗?”
我看着你早就变了样的双眼,顿时不出几句话来。
“二弟,你是个实在人,老四是个尝遍红尘的女人,老五的心里永远都是老四的。”
“可老三呢?”
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好像是在苦笑一般。
“老三是个疯子,是把刀。”
“是个没出鞘的刀。”
“而老六,就是她的操刀鬼。”
你好像终于丢掉了什么糟粕腌臜一般,连呼吸都舒坦了太多。
“老三心直,又傻,可她认熟。”
“所以她事事都听老六的。”
“就算是我的话,她也得等老六开口。”
“而老六我真的是看不透他。”
“他他就像是仙人一样”
“你这下九州六州都是他打下来的。”
“这千军万马,谁不识得他赵大将军”
而你这些话的时候,还一点点的倒着壶中的酒。
连倒洒了都浑然不知。
“我我怕他啊”
“那我问他,你想要什么啊?”
“我想不怕他啊!我真的是”
“可是他他想要兵马粮草。他想杀光西域十五胡与蒙古人。”
“这这像话吗?!”
“我问他想要什么他就这么嘲笑我?!刁难我?!”
你突然大吼道,青瓷酒壶被你重重的摔碎在地上。
壶中那些酒,是我们当年想都不敢想的琼浆玉液,现在还不如山涧流淌的溪水。
“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你抓狂般的大吼着,好像当年你又被老五追着棍子满街跑一样。
你仿佛觉得,老六在你背后,身着黄金甲,他那杆令人闻风丧胆的长枪直直的抵着你的喉咙。
然后你累了,你扑通一下躺在霖上。
没有一点九五之尊的样子。
“我没学过武。”
“太医,我没几年的活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