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轻轻推了推门,这才发现房门居然都没上锁。两人不禁惊疑地对望了一眼,随后陈暮彻底推开了门。房间内一片昏暗,透过门框的光亮将两人拉出长长的影子,两个人的影子融混在一起,向着屋内的存在宣示了来意。
房间里满是表情各异的半身雕塑,面部被刻画的栩栩如生。走进房间就好像被雕塑像里的人同时盯着,毛骨悚然之感油然而生。除此之外,房间里的气息显也是许久未经流通了,处处散发着一股腐旧、沉闷的味道。这就让陈暮有些纳闷了,房间不通风难道那人偶每次出门都是穿墙直接过去的?此外,房间里并非没有光源,相反从房间设计的初心来看这本应该是一个采光和光源都十分充足的房间。所有的照明设备一应俱全,但此刻包括台灯和窗户都被黑布严严实实地包藏了起来。这才是导致房间丝毫没有光亮的原因。
视线越过诡异的人头雕像,陈暮看到了一个身着睡饱,面无表情的男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侧面对着二人,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引起陈暮注意的原因就是他就像一个真的雕塑一样,身体也没有一丝呼吸时的起伏,紧闭的双眸让人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生机。
直到陈暮惊疑交加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半刻之久,元明清才缓缓睁开了浑浊的双眸,由于是逆着光的关系,陈暮的面容他看不清晰,不过在陈暮与苏韵岩身影映入眼帘的时候,陈暮明显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慌。陈暮向前踏出一步,男子眼中的惊慌明显更甚,他张了张嘴吐出一个意义不明的音节,在他身侧散乱着的白色石膏体就迅速凝成了一个人形的模子。与之前真假难辨的人偶相比,此时的这个石膏像无疑就要显得粗制滥造多了。
石膏人偶在虚空中缓缓前移了数米,抬起还是圆柱形体的前臂就向着陈暮挥来。面对这样进攻陈暮自然是不怵的,不紧不慢地抬手荡开这迎面而来的一击后,陈暮随之上前一脚就将沉重的石膏像踢到了墙上。人偶像与墙面相撞发出一声在寂夜里分外沉重的闷响。陈暮对造成的动静丝毫不以为意,甩开石膏像就径直来到元明清面前,定定凝视着他无神的双眸。奇怪的是当陈暮挡住了攻击以后,元明清眼中的惊慌反而消失了,浑浊的双眸更像是一个濒死解脱的老人。
两人相对却无言,恰当苏韵岩正要出声说些什么之时,原本还在墙角挣扎着起身的石膏像忽然一闪身出现在了陈暮背后,逐渐显现出面部轮廓的脸上似乎还有一些狰狞
陈暮猛地转身,却没有动用任何技能,而是双手抵住了石膏人像的手臂,接着一股巧劲将它往后甩了出去。而在三人的始料未及之下,被甩飞出去的石膏像径直向着苏韵岩飞了过去。虽说眼下的人像还只是初具雏形,杀伤力或许都未及方才遭遇那个的四分之一,但毕竟也有着与体积相称的重量,如果真砸到了一个普通人身上,危害之重自然还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直到石膏像的阴影彻底将苏韵岩身形笼罩其中,她的面上都未浮现出多少惊慌之色。因为没有人觉得那个因为“意外”而砸到她头上的石膏像会对她造成伤害。
半人高的人像凭空在苏韵岩前方五厘米左右的空中停住。
陈暮回过头去,看着伸出五指的苏韵岩用一只手将重达上百斤的石膏像托在手中,眼中神色显得晦暗难明。
未久,苏韵岩的脑袋从石膏像后面探了出来,她看着陈暮的眼睛,轻笑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陈暮与她对视着,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好奇和疑惑,却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后悔。
“你露的马脚太多了。”陈暮不动声色道,同时自己则悄然转移到了墙角的位置,这样即使苏韵岩夫妻二人同时对他发难,他也不至于陷入太过被动的境地。
“哦!例如?”苏韵岩眼中依旧闪着好奇的神色。
“不如你先告诉我是谁指示你怎么做的,厉风止?亦或是他背后的厉家?”陈暮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抛出了自己的疑问问道。
“厉风止?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苏韵岩蹙眉沉吟了一下这个名字后缓缓答道。
“第一,当时人偶被打散的时候消失速度极快,常人那种黑暗根本看不清的状况下第一时间做出的判断应该是他消失了或者死了才对,而你却直接判断出他是往你家的方向逃走了。“回头看了眼依旧神智混沌的男子,陈暮竖起第二根手指道:“二,你刚才在门口说的话太刻意了,简直像是刻意说给房间里的某个人听的。”
“就凭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