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七月已过,八月初,夏日沐休就到了末尾,菁华堂随之也结束了。
苏婳本以为可以开开心心的等待清韵书院开课,然后继续原来的学习生活,可天不遂人愿,华国,出事了。
在潜文大陆诸多国家的周围,还分布着北地南蛮东夷西戎四个彪悍的民族。
东夷,就分布在华国东侧。
东夷占据了华国边境以东一片极为肥沃的草原,除却冬日,其他季节的东夷都十分富足,因此东夷也只有冬季来犯华国,华国为了某种平衡,对东夷抢劫侵犯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甚在意。
可如今是八月!正是草原绿草如茵牛羊肥美的时候,东夷为何来犯?
想不通。谁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最让人意外的是,东夷派了七十万大军挥师西进,攻打华国!
整个东夷只有人口百万,派出七十万大军,东夷,不要命了吗?
华皇发布紧急召集令,要求所有华国贵族速返华国,身为华国宁王世子的陆孟君也不例外。
苏婳心里很紧张。
这一个夏日沐休,他们随其自然,似乎一切都顺理成章,但是,谁都没有给谁任何承诺。
有些事情,只是一种心照不宣罢了。
倘若陆孟君这次离开,苏婳不敢保证,凭自己善变的性格,待陆孟君还会如往昔。
因此,陆孟君走的那日,她没有去送。
陆孟君在拥挤的人群中努力去寻找那一抹身影,但是,并没有。
自嘲的勾了勾嘴唇,陆孟君转身上了马车,留给众人一个优雅潇洒的背影。
但若是仔细去看,会发现清韵书院正对着大门的阁楼上,一扇窗半掩着,露出苏婳落寞的面孔。
“既然不舍,为何不去送?”
苏浅很是不懂苏婳的这种心理,明明在意,却一直观望,明明在戏中,却偏偏把自己当做局外人。
苏婳闻言涩涩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苏浅轻轻拍了拍苏婳的肩膀:“明年冬季清韵书院入临天学府的考试就要开始了,只录取前十甲的学子,当务之急是将你的数课提上来才是。”
苏婳点点头,随苏浅一起下楼了。
陆孟君离开的这段时日,苏婳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或是回忆,或是感悟,或是听闻谁说起的陆孟君的一星半点的消息,都被苏婳存放在日记里。
有时候,苏婳翻着那本厚厚的日记,都会想,自己对宁王世子,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清韵书院的课很满,日子一天天过的很快,转眼之间,秋末冬初。
东夷的七十万大军并没有退兵,但也没有西进,就驻扎在华国边境线,对华国虎视眈眈。
这半年来,华国出兵则东夷退,华国撤兵则东夷出兵,似乎是在和华国玩着猫抓老鼠的游戏。
与此同时,渊国。
虽才秋末冬初,但处于北部的渊国却早已飘起了雪花,到处的是肃杀的白色。
观星台之上,一白衣男子和一青衣男子在举棋对弈。
白衣男子气质谪仙,出尘飘逸,干净的让人不忍触碰。
青衣男子气势冷冽,面容俊逸,疏离的让人不敢靠近。
轻轻落下一子,宁阡墨看着眼前的男人,飘渺一笑:“眼看就要入冬了,东夷怕是支持不了太久,你打算,如何?”
不错,这白衣男子,正是渊国国师,宁阡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