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发现有些老弱病儒,里正大叔怕脚程太慢,专门找来几辆牛车。一行人赶着牛车,在天彻底落黑前到了城里面。
行到一半,薛娆拿出怀里面的荷包,递给陆凶,温柔地道:“程大哥,麻烦给兄弟们买点吃的,怕是一路来还有好些没吃晚饭吧。”
陆凶接过去下车走去买吃的,心里却盘算着,不能用阿娆的钱,还必须买最好的。
农氏啐一口:“呸,做样子。”
薛娆不理,一会儿陆凶回来将买好的驴肉火烧递给大家,又接替下赶车的伙计吃东西,陆凶亲自驾车。
闻到香味儿,农氏抢得最快,陆东床紧随其后,连刚刚鄙视的模样没有了,口中只喊:“谢谢阿娆妹子了。”
吃的没了,薛娆和陆朝还没吃,还有陈余苗,这个时候薛娆拿出陈余苗之前给的那一篮子糕点,拿一块递给陈余苗:“嫂子,这还是你做的糕点,吃吧。”
陈余苗心虚地撇过眼,忍着饿肚子摇头:“不吃。”
废话,一吃就露馅。
薛娆好似没看到陈余苗的不对劲,放进嘴里浅尝一口:“还别说,嫂子这糕点真好吃,朝儿,你也吃一块吧。”说着将自己手里那块石榴糕递给陆朝。
陆朝懂事的点头,坐一路车本就疲惫,但并没有抱怨:“谢谢娘。”拿了就吃。
难道自己下的药是假的?
那就更不用怕了,哼,薛娆,等着进监狱吧。
她这边翻着白眼,却不知道阿娆已经将陆朝手里的石榴糕收了起来。
先来一步的村民没有请到讼师,在衙门口垂头丧气地等着里正数落,阿娆上前,说:“里正大叔,证据确凿,天理昭昭,有无讼师都一样。”
里正这才消了气。
阿娆衙门口的鸣冤鼓连击三通,刚刚安静下来的衙门又热闹起来。
这里的县太爷姓江,叫江宇珩,二十多岁的年纪,前些年才中的状元,博闻强识,学富五车,本来可以在京城混出个名堂,可是这人偏偏懒了些,懒得虚与委蛇,也懒得琢磨官道,短短一年时间便被朝廷找了个借口发配到这穷乡僻壤来了。不过江宇珩到任一年,倒也勤政爱民,廉洁奉公,深得百姓爱戴,所以,太平村出了这档子事,村民们才敢连夜来击鼓喊冤,要是换了上任县令,恐怕这些草头百姓早已经被扒了一层皮了。
忙活了一天,青天大老爷此时刚吃完晚饭准备喝口茶休息下,听到有人击鼓喊冤,脑袋突突就大了。
上任一年,他算是混出经验了,别的不怕,最怕遇到这种大晚上来报案的,非伤即死,都是大案。
算了,还是出去看看吧。
拖着疲惫身体的父母官本就烦躁,一来到这里就听到有人哀嚎,声音刺耳尖利,心情更是烦躁,一拍惊堂木:
“堂下何人?”
哭哭啼啼撒泼的农氏和陈余苗被惊堂木吓了一跳,陈余苗没吃到晚饭心中怨气重,也顾不得父母官难看的脸色了,冲上去指着阿娆就是一顿嚎哭:“青天大老爷,民妇是太平村陈家媳妇陈余苗,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白日里我去给这个女人送吃的,她却陷害我打晕我让人牙子领走了,我是拼命反抗才逃了出来,青天大老爷,这个女人太恶毒了,一定要赶出我们村,不能让她再祸害乡邻了。”她抽搭了几声,继续道:“青天大老爷,民妇经了这档子事,本来已经够委屈了,这个女人却恶人先告状,要到衙门告我们,污蔑我们,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啊。”
她说的有鼻子有眼,其实也就是把她跟农氏商量的结果陈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