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太平村很快迎来了冬天的第一场雪。
那场雪不大,飘飘洒洒的,在灰白的天空背景下有些看不清楚,下了很久,也只在地上留下了柳絮般薄薄的一层。
一大早,阿娆给陆朝穿好冬衣,又给他准备了一个手炉,才送他去学堂,谁知陆朝刚出门就把冬衣脱了,一边走一边拿根棍子舞来舞去,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阿娆有些奇怪,自己的学堂里并没有请师傅教,他在哪里学的功夫难道是程大教的?可是为什么教他又从来不让她看见?
正想着,陆凶推门出来。
“程大哥,你看朝儿,将来是不是可以从军了?”
阿娆望着陆朝的背影,旁敲侧击,试探陆凶。
“朝儿什么时候学的?跟谁学的?“
陆凶好像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儿,一双眉毛拧成了团。
姚老夫子肯定是不会教的,村子里的人也没有几个会功夫的,唯一可疑的就是郭平,可是郭平三五天才来一次送蜂蜜,送完了就走,哪里有功夫教他?难道,还有别人?
陆凶又仔细看了看陆朝的招数。
招数看似朴拙,却变化无穷,一定是出自大家之手,但是因为路数比较奇怪,他竟然也猜不出究竟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想着当年亲卫军被迫遣散,许多人虽然都隐姓埋名,但是暗地里还是相互照应的,难道他们也嗅到了危险,所以,才在陆朝身边暗中相助?陆朝的师傅,是他们请来的?
对了,那个江大人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平南王逝世多年,朝中支持他的人都被血洗了个干净,他一个刚刚冒头就被打压的新科状元,可能是王爷的人吗?
陆凶表示很怀疑。
难道教陆朝学这些,是为了防备江大人?
“阿娆,其实,我觉得男孩子学一些功夫防身挺好的,至于从不从军,还是以后再说吧。”
阿娆明白这事他真的不知道,也就算了。
“程大哥,这是我给你做的冬衣,天气冷了,你换上吧。“
冬衣里填了新棉,摸上去特别的暖
“谢谢你了,阿娆。“陆凶接过来,手指在上面细细地摩挲着。
上次穿新衣,还是自己没”死“的时候。
“程大哥,我今日去月江香铺,打算让小七跟着。“阿娆道。
“还是我陪你一起吧,这次的货有些多,你一个人带不了,小七还有自己的事儿。“
“那多谢程大哥了。“
其实,自从上次柳诗诗的事件后,阿娆又见过一次荀同叙。
那次她去月江香铺的时候,荀同叙正在大厅喝茶,听说她来了急忙迎了过来。两人试完香后,荀同叙并没有立即放她走,而是跟她说了很多不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