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局!
陆凶送走隼,一个人坐在歌舞坊的灯光下,手指轻轻敲着桌子。
这件事情让他始料未及。
本以为打退金兵,便可保大梁安宁,谁知,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问题。
沉黑的眼睛里映入了跳动的火苗,他的神思却早已飞到了千里之外。
这个天命局,究竟有多少人牵涉其中?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蛮人派人进入老虎山……
江宇珩自请到江宁县……
夫子说,老虎山龙脉所在,千万不能舍弃……
隼和罗迪作为圣剑传人,也深陷其中……
战场在这里,缘起却不一定在这里……
想着想着,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半晌,他提起笔来,蘸着桌子上的牛奶写了一封信,写好了,便将那信封入随身的木鸟之中,放飞了出去。
江宇珩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
他刚刚处理完了一件案子,正准备吃饭,便听到了竹林里有奇怪的振翅声。
他伸开手掌,那鸟便落入他的手中,手指再一按,鸟肚子便啪的一声打开,将那封信吐了出来。
信上没有字迹,是一封密信。
他收了信,刚打算回屋,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江兄最近公务繁忙,连我那儿也很少去了,昨日月色清明,我早早备好佳酿等候,却不想江兄失约。”
说话的人是岳宁,他穿了一身天蓝色的便服,也不需要人引路,自己便走了进来。
“原来是知府大人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江宇珩忙提了袍子上前,拱手施礼。
“你我情同兄弟,又不是正经场合,这些虚礼就免了吧!”岳宁摆摆手。
江宇珩便也不再跟他客套,道:“岳兄邀约,怎敢不至?只是正巧昨日发生了一桩案子,我这个江宁县的父母官虽小,还是不能抛下百姓,事发紧急,也没来得及找人去通知一声,是我的错。不如这样,今日我在寒舍略备酒席,弥补昨日的遗憾如何?”
日光明亮,江宇珩有些睁不开眼睛,漂亮的丹凤眼眯成一条线,却依旧难掩精光。
岳宁点了点头,“左右是和老友促膝长谈,在哪里倒无所谓。”
说着,一指前面的亭子。
江宇珩素来节俭,亭子上的红漆早已斑驳,周围更是没有挂垂帘之类,只是在周围种植了些花草,已是夏日,茵茵的绿色中冒出几朵素白的花,不耀眼,不喧闹,却也赏心悦目。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江宇珩吩咐老管家去买酒,顺便准备几个下酒的小菜。
“不知道最近北疆战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