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却举着杖对着她劈头盖脸地好一顿敲!她边挡边叫边走。
待她逃出一段距离,李叔年老跟不上了,就站在那里柱拐气喘嘘嘘。
妇人抚着手上肩上的痛处,骂:“老不死的,不得好死!”
李叔用拐指着她:“贱妇!一大把年纪欠教训!连人都还不会做,我帮你爹娘教训教训你。要是我是你爹娘,发现自己没把你教好,一定会把你先掐死自己再死!免得祸害人!”
他缓了几口气,颤巍巍地举起拐杖指向妇人,气狠狠地说:“滚!以后离我姚宅远点,别弄浑了我姚宅的空气!”
贱人怕恶人!那妇人讪讪地走了。
阿奴后来打听到,那些人没有抓到宇宁哥哥。
但他也没再回姚宅。
文武苑里的学子们发现:那个整天欢欢乐乐的阿奴突然不笑了,也不再趴在墙头偷看他们读书了。
这一天,他们下堂,又看到两姐妹抬着竹桶走在前面,那个汪保宜说:“又有得玩了。”就冲上去,踢那桶,其他小孩也过来拉人捣乱。
已走出平远府一段距离,阿奴没了大勺,一下就被推在地上,那竹桶就翻到地上,桶里的饭菜酒了出来,酒在一府人家的门前。
小孩们哈哈大笑。
谁的年少不欠抽过呢,根本还不会分什么是对错
甚至有些人活了大半辈子,心中都还分不清对错。
大门内一个妇人走出来骂道:“两个贱丫头,竟敢弄脏了我府门口!马上给我清理干净,否则有你们好看!”
两姐妹望着一地饭菜不知怎么办。
那妇人双手一叉腰,河东狮一吼:“聋了吗?把地给我弄干净”
子规眼一红,蹲下身去,伸手去捧捡地上的东西,阿奴也一身不吭地照做。
听到有小孩说:“咦,真脏!真是小乞丐!”几乎所有小孩都兴致勃勃看热闹的样子。
李君慈却感觉心闷闷的开心不起来。
待饭菜都捡了起来,那妇人却不依不挠:“把汤汁也给我抹干净!”
这时,平西将军府的那个施舍饭菜的穆大娘提着一个桶走了过来,大嗓门叫道:“不就洒了两滴汤汁吗?叫唤什么?你肚子里装的东西拉出来比这个还不如!装什么清高!”
那妇人看了她一眼嘀咕:“直是粗俗。”转身回去,把府门关上。
穆大娘走到两人身边,把桶放下说:“孩子,洗下手吧,这里我来处理。”
两姐妹就伸手进水桶里洗了洗手,齐声跟她说:“谢谢大娘。”
她嗯了一声说:“回去吧。”
阿奴两人默默扛起竹桶,慢慢往环城街走去。
她真的不笑了,也没心思搭理别人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汪保宜说:“听说,她是为一个小乞丐才变成这样一副死了爹娘的样子的,真是天生就低贱!乞丐别人躲都躲不及,她竟心疼”
其他小孩也觉得不好玩了,兴致缺缺,也都散了。
李君慈望着姐妹俩小小的身影,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从此小孩们也少找她们麻烦了。
这一天,君柔带阿奴她们清扫破庙,突然发现庙中角落一处干草堆上似乎有人睡过的痕迹。
她伸手一摸,还有点暖意,应该是有人刚刚在这里躺过,她心一震,在庙中每个角落都细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