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我要去隔壁屋子办点事儿,你帮我看一下门”包子鬼鬼祟祟地叮嘱
“咦”白菜花瞟了包子一眼“你一干坏事,眼睛就乱转,以后这个毛病得改。哎,你干啥坏事,带我一个呗?”
包子求到“姑奶奶,时间来不及了,你见着郑耀祖他们往回走,帮我拖住他们”说罢闪身进了档案室。学校的档案室结构简单,就分内外两室,外室是档案交接处,内室是档案存放处,其间有铁门阻隔。包子找到一根曲别针,掰成直钩,三两下打开了挂锁。内室千本卷宗洞悉无疑。这一本残卷藏在哪呢?包子四下翻找起来。
成册的卷宗一般都是用蜡封口束之高阁。还未成卷的册子,一般放在触手可及处,便于取放查阅。近几十年的卷宗都是教学档案,与那本日本关东军的档案根本不可能归于一个目录。如果按照美子所说,郑耀祖当年随手把文件扔进档案室,这玩意儿顶多算是日伪时期遗存,应该不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所以呢,显要位置不会有,取放处也不会有。想到这里,包子把目光锁定在边角旮旯,果然在一处角落发现了一个铁皮柜子,满是灰尘,一看就是长期无人打开过,上贴有标签“日满时期残卷”。包子拎起一块抹布,小心地打开柜子,全部是褪了色的牛皮纸袋,好在柜子不大,他尚有时间一一翻看。
在近似乎废纸堆的残卷中,真的发现了一个满是日文的牛皮纸袋,贴有日本军旗标志,署名“大日本帝国满洲第659部队”,信封接口处印信是“山田乙三”。659部队是关东军防疫给水部队的番号,是驻扎在大房镇的守备部队。而山田乙三可能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个人是关东军最后一任司令长官,1944年上任,第二年就当了苏军俘虏。上面的蜡封已经被掀开,包子一眼便认得这个信封,忙揣进怀里。
“嗯哼!”门外传来白菜花的咳嗽声,想必是郑耀祖回来了,丫头给自己报信呢。
包子忙卷了信封,关好柜门,用墙角防老鼠的洋灰轻轻在柜子上撒一层,有条不紊地逃出内室,把挂锁挂好,刚要出门,就听得门外郑耀祖的声音“白菜花,你这傻不愣登站着干啥呢?”
“等包子呗!你们有饭吃,也不说给我捎点。”
接着是郑耀祖的笑声“这不有粥么,走,进屋吃去!”
“你俩谈的是秘密,我可不敢进,这不给你们把门么”
“啥秘密,走,进屋说吧”
“哎!”应该是白菜花硬硬地阻拦“郑老师,我们这见义勇为的,你不给我爸爸他们家点奖励啥的。”
“小样,这还没过门就一口一个爸地叫上了,我跟你说,包子学习好,将来考上了清华没准不要你了!”
“我呸,借他个胆子!”
包子想从门缝溜出去不大可能了,档案室和保卫科紧挨着,他一出去碰上的准是郑耀祖。以这老鬼的精明,怀里的档案袋怕是要凶多吉少,保不齐被搜了去,成为要挟自己的砝码。
“哎,这档案室门怎么开了”
“一直开着呀!”白菜花装糊涂。
“瞧我这记性,出门连档案室的门都不锁。”说罢,是挂锁锁门的声音,包子被锁在了档案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