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是着急上火了,脑子就犯抽,刘凤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会看不出来三位主考官已经对孙五郎青眼相加了。
刘凤仪花费了高达百贯的巨款,没捞到好不说,估计还有可能成为笑柄,哪里能咽的下这口气。
心里窝着一股无名火的刘凤仪,越想越是来气,瞧见晏公子在那居然和一个穷酸书生,互通姓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刘凤仪粗鲁的推开身边的几名年轻士子,指着孙五郎的鼻子,本来想大声呵斥,看见赵舜那张似笑非笑的笑脸,只能偃旗息鼓的说道:“过来参加樱桃宴的士子。”
“基本上都是带着花草过来的,敢问这位士子,你带的花草在哪里?”
孙五郎考了十来年都没考中举人,哪里会觉的自己能在樱桃宴上出风头,过来就是见识见识,开阔一番自己的眼界。
谁能想到,这些所谓大户人家出身的士子,身份再高一点的,就像刘凤仪这种名门望族出身的士子。
玩的东西这么简单,就是考验一些诗词歌赋,早知道这样,就带着花草过来了,以三个哥哥对孙五郎的宠溺,就算是金子做的花草,也能弄来几枝。
听到刘凤仪的话,在场的其余士子们,看向刘凤仪的眼神出现了一丝鄙夷。
文人相轻是没错,但是大家又不是粗鲁的武官,什么都要摆在台面上争来争去。
文人之间的相争,讲究个规矩二字,其中一个规矩就是面子上要能过的去,明知道孙道夫出身贫寒,还拿这个攻讦他,也忒不要脸了。
坐在东坡亭里面的三位主考官,同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技不如人没事,可以再去求学,直到赶上别人。
刘凤仪这么做分明就是死缠烂打,大家都是与皇帝共治天下的士大夫,又不是那些撒泼打滚的市井无赖。
刘凤仪像是抓住了孙五郎的致命缺点,还想再乘胜追击,站在旁边的死对头张孝祥都看不下去了,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刘衙内,适可而止吧。”
刘凤仪现在正在气头上,又和张孝祥不对付,瞪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这货明显已经开始不要脸了,赵舜哪里会惯着他,从孙五郎身后走了出来,似笑非笑的说道:“想要见识孙哥哥的花草?”
“行啊,别说你作出一首诗了,如果能说出来花草的名字,孙哥哥就自愧不如。”
人穷志短,说的是一般穷苦人家见识浅薄,心胸狭隘。
好不容易捞到一个扬名立万的机会,肯定会死死的攥在手里,尤其是孙五郎这样考了好多年都没考中举人,急需证明自己的读书人。
现在已经十拿九稳的能坐上主桌了,别说是跟着赵舜冒险了,就是听到赵舜说出这样的话,也会立刻翻脸不认人。
出身市井的孙五郎,倒不是很在意这个东西,乐呵呵的说道:“大官人说的是。”
三位主考官再次高看了孙五郎一样,学识这个东西可以学到,但是心胸可是学不来的,就算是有人身居高位了,还是一样的心胸狭隘。
晏公子更是有了结交孙五郎的心思,想着这次樱桃宴过后,邀请孙五郎去自己家坐坐,见见自己的母亲。
赵舜要是知道了晏公子想法,一定会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