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的家丁送走了秦怀玉和柳飞龙,继续坐在徐记商栈门口招工,其实招的依旧是流落长安街头,来自全国各地的赤贫流民。
秦怀玉看的仔细,刚才柳飞龙也将目光短暂停留在少年曾穿过的衣服上,但他不明白柳飞龙为何故意装糊涂。
两人一出徐记商栈大门,秦怀玉便责备柳飞龙。
“黑子,刚才你为何不戳穿那个家丁撒谎之事?”
柳飞龙猛盯主子一眼,拉着秦怀玉的胳膊就走,待行了几十步后,他小声道:“少爷,咱们还得借一步说话。”
此时徐记商栈门口的家丁,正在不远处悄悄望着他们,柳飞龙生怕他们二人的异常举动,引起对方怀疑。
秦怀玉出身豪门,自幼身份高贵,只要是正大光明有理的事,向来不懂的回避。
他挣脱柳飞龙的拉扯,急急道:“咱们尽快找到那个算命的少年,兴许我爹还有救呢……”
明显可以听出,秦怀玉心情十分焦急。
但柳飞龙拉着秦怀玉继续前行,待两人走的很远,找个僻静的巷子后,这才站定。
柳飞龙豹眼环视四周,轻声道:“少爷,我看此事非常古怪,刚才您把目光停在那件衣服上的时候,我发现那家丁的瞳孔明显一缩,这种表现足以说明那家丁心里有鬼……那院子也定然不是宰猪之地,我看徐家必有命案!”
柳飞龙的话说到这里眉头紧锁,暗暗替他们要找的少年感到担忧。
“你意思是说,那少年已经……”
说到这里秦怀玉自己的心口一震,因为最坏的结果不仅仅是会算命的少年死了,而是他爹的一线生机也随之没了。
“少爷,咱们现在尚不能确定那少年是否还活着,那摊血迹兴许是别人留下的……但当下只咱俩进去寻人,徐府家丁甚多,肯定不妥……”
柳飞龙被安排做秦怀玉的保镖,所以他首先考虑秦怀玉的安全。
“哎,我看这事十有八九……恐怕我爹他……呜呜……”秦怀玉话没说完,忍不住抽泣。
虽然秦怀玉几近崩溃,但他潜意识里还有几分清醒,他看到少年的衣服在一堆旧衣物的最上面,而血迹又是比较新鲜的,说明地上的大滩血迹,最有可能来自他们要找的少年。
如果少年已经遭遇不测,且先不说徐家做了什么非法的勾当,起码他老爹的最后一线生机是没有了。
“少爷,您先别哭了,凡事没有绝对!咱们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
发现问题总结问题的是柳飞龙,拿主意的还得是小国公。
这时秦怀玉忽然抬起头,擦干眼泪言之凿凿道:“此时不能罢了,必须一查到底!”
此时秦怀玉也明白徐洪家里,定是隐藏着什么重大阴谋,徐家明明收了那个少年,但现在却死不承认。
并且还要把流民穿过的衣服,集中堆放在一个院子里,硬说成是他们家丁的衣服。
种种迹象表明,对方肯定说了假话。
虽然证据充分,但主仆只有二人,断不敢贸然行事,只得暂且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