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昌举手示意苏子夜无妨,说到:“马少侠既出此言,可否说说其中缘由?”
马端微微一笑,喝了壶中最后一杯酒,酒意上头,已是昏昏然,说到:“我马端行走江湖,只求得‘问心无愧’四个字,在荆州城也算是落得一个大侠的虚名,所以这酒,我喝得是坦坦荡荡。不像你们黑风门,做的都是些杀人越货,伤天害理的事情!如此美酒,入了你们这般狼子野心的人之口,岂不是糟蹋了?”
郑元昌听了马端的话,没有反驳,而是倒起一杯酒,细细地品尝了起来,说到:“酒并不知道入了谁的口,只有喝酒之人才能品尝到酒的美味,若是不喝它,它的味道再美,也算不得美酒。”
马端不屑地笑了笑,说到:“不管如何,想来你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就不需多言,只管吃喝罢了!”示意下人又给他的壶中加满了酒。
郑元昌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说到:“你们龙洞湾的人,看起来都是些淡迫名利的世外高人,可是在我看来,却都是一些懦弱无能之辈罢了。”
马端听郑元昌这么评论龙洞湾,心中不免一顿恼火,说到:“勾结豪绅士族,仗势欺人,就显得你们不懦弱,不无能了?”
郑元昌微微一笑,说到:“开封府外,还有何地的百姓比江南的百姓生活得更好?朝廷的苛捐杂税,早已经让百姓苦不堪言,在水深火热中苟延残喘,有的地方,老百姓连盐巴都吃不上,我黑风门没有别的能耐,却能让江南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至于那些大户门派,都只是保全自身,这样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我只是清理清理罢了。”
听了郑元昌的话,马端心中突然明白了,黑风门之所以能在江南武林横行,他们靠的是走私官盐,于是问道:“那你们追杀的那个女子,也和这事儿有关?”
郑元昌哈哈一笑,说到:“聪明,她不过是朝廷的一条走狗罢了,在福建被我们一路追杀,没想到你救了她。”
“为何要追杀她?”马端接着问道,“她一介女流,能威胁到你们什么?”
郑元昌说到:“杀了她,只是为了能让更多的人活,她本身对黑风门毫无威胁,只是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罢了!”
马端不屑到:“把杀一个女流之辈也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你是一个心怀天下,救济苍生的大好人!”
郑元昌笑到:“每个人都是好人,也是坏人,就看别人怎么看了,你也可以做武林人眼中的坏人,而老百姓眼中的好人。”
马端疑惑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郑元昌说到:“秦于淳死了,正黑旗旗使的空缺,我希望你来做,这才是我请你回来的目的。”郑元昌心想如果能让马端加入黑风门,那么龙洞湾对黑风门的看法自然会变,但是他心里没有底,不知道马端的想法。
马端哈哈一笑,说到:“我何德何能,怎么可能能做黑风门的旗使?况且我可不愿意背负江湖人的唾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