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我的恋爱张宝同201955
到了第二年春季,李秀英上完了高二,也下了农村,她插队的地方离我们茶场只有七八里路,但离我所在的生产队只隔着一条罗江,只是过江的大桥在几里之外,需要绕上一个大圈,所以,去她那也不是很方便。
在这之前,我还到公社助勤了一段时间,就是人在公社帮忙,但工要由茶场记。我在公社帮广播站写通讯稿,还要给县广播站送稿。我遇见了两位漂亮的农村妹子,一位是公社广播站的播音员杨春香春妹子,一位是罗坪大队的广播员田秀花田妹子。
她们都非常地喜欢我,甚至可以说非常地爱我,所以,这让我把对陈美云的思念缓解了许多,甚至差点把她给忘了。可是,没多久,公社又让我回到了茶场。艰辛孤苦的生活让我又开始思念起陈美云。可是,我又一直没有陈美云的音讯。
所以,我想见见李秀英,看陈美云是不是给她来信了。自李秀英下农村之后,我回家就再也没见到过她。为了见李秀英,我那次回家时,专门从黄谷市公路大桥那边过江,去了她下乡的生产队。
她下乡的地方叫团山公社古塘七队。我过了罗江,沿着江堤朝县城方向走着,走了大概五六里路,就在一片田间见到了她。她正在田里插秧,见我从江堤那边走来,就从田里出来,顺着很窄的田垦朝着我跑了过来。
她穿着一件半旧的花格子上衣和一件蓝裤子,裤脚挽得老高。从她那穿着和神态老远一看就像是城里的知青。她跑到我面前,脸上笑得像一朵花一样,兴奋地说,“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我朝她看了一眼,她还是那么漂亮,但却朴素多了,人也显得有些憔悴和清瘦。这道让我觉得她变得更可爱了。我说,“在这里生活劳动,还习惯吧?”
她叹了口气说,“不习惯又能怎样?慢慢地混嘛。”
她带着我进到了村子里。她住在村边的一间单独的小屋里。屋里有一张放着蚊帐的小床,中间有一张小木桌和两个小凳。桌上放着几个小碗和一些筷子,靠在门边墙角的地方有一个吊起的煮饭的小铁锅和一个用几块砖头掷起的炒菜用的小铁锅。铁锅旁边堆着一些烧火的稻草。
她一进到屋里,就开始洗手做饭。她把洗过的米进吊起的小铁锅里,然后,点着了火。稻草冒着烟在屋里升腾和弥漫。于是,她把窗子打开,让烟雾从窗口涌出。因为她要去搞菜,我就坐在锅边帮着烧火。火在慢慢地烧着,火苗和浓烟顺着墙角往上升着,把墙上熏得一片漆黑。
我没有在生产队呆过,即使双抢下到队里帮助,也是吃住在别人家里,没想到自己做饭会这样地麻烦。我觉得队里对知青太不重视了,只少要给单独生活的人有个做饭的地方。
过了一会,李秀英回来了,盆子里端着从水塘那边洗好的鹅毛菜,丝瓜和几个辣椒。然后,把小木桌擦了擦,就在小木桌上切着菜。
我问她,“这菜是你自己种的?”
她说,“队里给我分了菜地,可是,我都空在那里没有种。我嫌麻烦,要天天浇水,上粪,太麻烦了。”
我说,“那你吃菜咋办?”
李秀英说,“我都是在别人家的菜地里拔的。”
我说,“人家不说你?”
她说,“没人管,也没人说。反正他们地里的菜很多,不在乎。”
这时,米饭差不多快熟了,我又把火移到炒菜的小铁锅下。
炒了两盘菜。我们两人就坐在小桌旁开始吃饭。不管怎样,比我在茶场吃的饭可是要好多了。
我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我问她,“林天明有消息吗?”
她显得有些悲观,说,“他都有半年没给我来信了。他恐怕早就把我给忘记了。”接着,她对我说,“你知道不?陈美云出事了。”
我一下怔住了,问,“她出了啥事?”
她说,“我是听我妈说的,我妈还是听别人说的。她本该要下农村了,可是,她家成份不好,她妈怕她了农村吃苦受累不说,就怕下了农村,以后就招不上来了,要在农村里呆上一辈子,所以,就没让她下农村,而是让她在家闲呆着。可是,待业是有规定的,比如像林天明那样是家里的老小,或是有国家规定的特殊情况,否则,国家就不会招工。所以,她妈这样做就很有风险。但是,她妈对她也有考虑,要把她说给车站的一位二十四五岁的男职工,想让她嫁给了人家好有个指望,哪怕她以后没有工作,也可以靠着人家生活。陈美云当然是死活不肯,可她妈就把她和那个男人一起锁在家里。”
这种事情我还真是没听说。我想不通她妈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在害自己的孩子?我就说,“她妈也太胡闹了,她才只有十六岁。这样会毁了陈美云。”然后,我又说,“她爸是个有文化的人,又是单位的领导,怎么就不管一下?”
李秀英说,“不知道,我想她爸肯定跟她妈是一个想法。要不,没有她爸的同意,她妈也不敢这样做。”
我就又问,“后来咋样?”
李秀英说,“不知道,我也是只知道这些。我妈说家属区里的人都在骂她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