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睡整张床,宽敞许多。
林然眼前还是会时不时的冒出张干的脸。
林然见过死人?见过。
没杀过人?杀过。
但不知为何,还没有一次能这么令他震动。
林然找不到答案,结果越想越心烦,翻来覆去睡不着。
睡他床下的人也不敢说,只能默默忍着。
林然想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接受系统的任务。他本能地回避这个问题,不去思考。
一思考,就让他痛苦。
这是一个无需思考,便能行事的时代。
林然将注意力放在麦田上。
现在麦子已经种下,林然必须证明,他的麦子能够长出来,长得比别人好,才能令人信服。
林然只有等。等麦子发芽。
林然又想到铁丝网。如果现在不走,铁丝网将路封死,就很难离开。
要走吗?林然问自己,要走。但不是现在。
第二天,大家的工作进度还是差不多。
小组里那个叫李强的瘦竹竿生病了。发烧,烧的迷迷糊糊,一直说想念女儿,想念老婆之类的胡话。
大家听得心烦。
谁不想念自己的家人。可现在,谁知道她们在哪儿?
林然得到了劳动豁免,没有去监督众人工作,选择留在宿舍照顾李强。
水资源很宝贵。要水,林然必须亲自去河边打水。
随着铁丝网竖起来,能打到水的地方越来越少。
没有医生,林然只能凭借记忆中的操作,给李强敷额头,帮李强擦身体。
妖族对这种事情的态度是不管。
李强是死是活,与妖族无关。他们既不会找医生来给李强看病,也不干涉林然照顾李强。
林然累的迷迷糊糊,再加上好几天没有认真吃东西,体力极速下降。
恍惚之间,一股强烈的欲望涌上心头。
血,血,血。
林然渴望血。
李强闭着眼,脸色苍白。躺在床上,饱含血液的青筋不断跃动你好,特别明显。
林然吞了一口唾沫。
窗外光线明亮,胡方他们还有一两个小时才回来。
林然心底浮现一个念头。
他可以杀了李强,吸干李强的血,告诉其他人,李强是病死的。
也许有人会心生疑惑,但不会有人为了一个陌生人追缠不休。
林然扭干衣服上的水。林然把这衣服用作给李强降温的帕子。
现在,林然把衣服搭在自己脸上。
外面妖族的防守非常严密。马铝等在楼下,只要林然一出现,马铝就会跟上林然。
林然在这种状态下,很难逃出去不被发现。
林然也不能强忍血瘾。在猢狲族的部落,事实已经证明过,他强忍着只会失控。
林然焦躁不安地在小屋子里走来走去。
李强不时说胡话,因抽烟嘶哑的嗓音不断提醒林然他的存在。
林然的目光落到李强身上。
也许,这是最安全,最可靠的一种方式。
这样的想法不断出现在林然的脑子里,往复回响。
“不,不行。”林然丢下衣服,离开房间。他无法抹除心中的负罪感。
拐角,一只鼠妖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
林然吞了一口唾沫。
鼠妖完全无视林然的存在。在妖族眼里,人类和家里养的狗没什么区别。
林然从后方快速接近鼠妖,一用力扭断鼠妖的脖子,随后咬开对方的喉咙,大口吸血。
等到吸饱鲜血,林然身上密布的血痕才逐渐淡去。
林然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很清楚,一旦被人发现,他将面临怎样的困境。
逃走吧。
只有远远的离开这里,才能够安全。
林然将尸体丢在杂物堆里,转身走向楼下,回到房间。
胡方站在房间里,看到林然从外进来,诧异的挑眉。
“我刚上厕所去了,有什么事儿吗。”林然连忙解释。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到外面去上厕所。”胡方嘟囔了一句,“没什么。我就是来告诉你,你的麦子发芽了!”
“这么快?!”林然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