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山说道:“没想到,汝有此幸,能习得吾师弟姜兵之功。”姜川问道:“还不拜见二位师傅。”年科这才反应过来,虽是误打误撞学了姜氏兄弟记在毛皮上的武功,还确实是缘分。年科本有些犹豫,但是听姜川一说,也知这些活了千年的奇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反而都是有血性的好汉,既然有此奇缘,年科也愿意拜这些奇人为师。年科正欲行拜师之礼。姜川道:“慢。”姜川静等吴许抚琴,年科这才细听琴音,琴音轻柔,旋律美妙,令年科很快感觉全身放松想睡觉。待吴许抚琴一毕,姜川向白发老者吴许缓步走去,恭敬地跪于吴许身旁,说了些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年科虽听力甚好可就是完全听不见。姜川回来让年科先给太师傅行礼。年科一想也对,尊卑有序嘛!先从太师傅拜起。于是到了吴许跟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吴许点点头道:“好徒孙、好徒孙。”于是手微微一抬,一股无形之力隔空将年科扶起,年科大惊:“太师傅吴许竟然有这等‘隔空移物’的奇功”。吴许对年科微微点头,年科震惊之余又转身给姜氏兄弟磕头。姜川把年科扶起问道:“徒儿两人来此山洞作甚,有何目的?”年科一想既然拜师了,不能再隐瞒,便如实相告,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姜川说道:“好办,吾从星陨宝石上抠下一块,你带回去交差便是,只是一小块星陨宝石恐怕撑不了多久。千年之前此宝石红光刺眼夺目,功效也是远胜现在,如今已经暗淡许多,不知能撑多久,便会消耗殆尽。”姜山则说道:“财宝、宝石皆不能带之,否则此处一旦暴露,定引鼠辈前来。”姜川拍拍头道:“噢,对、对、对,吾差点忘了师傅嘱咐,此处之物皆不能带之。”“姜川又道:“听你一言,当下汉人竟如此懦弱,被胡人这般欺压,真是欺人太甚。遥想当年,诸葛亮七擒七纵,让孟获心服口服,让胡人心服口服,乃何等英雄气概。”姜川在年科身边转了一圈,讥讽道:“堂堂一表人才,不过空有其表!武技之差,愧对吾师弟也,枉吾等苦心一片,往后定要好好调教,免得辱没姜氏三兄弟之威名。”说得年科面红耳赤。
三个人侃侃而谈,谈了许久,年科才想起外面还有个赵山河,三人出到木屋外,年科把事情大概告诉赵山河。姜川道:“既然汝与吾徒儿要好,欺瞒之罪尤可饶恕。”赵山河一听这“两位神人”居然收年科做徒弟了,我也要拜师啊!急忙给二位磕头,大声嚷道:“给师傅磕头了。”姜川呵斥道:“休要胡言,吾等岂是汝师傅。”姜山圆场道:“师弟不妨先收之,有可造之才,而交臂失之,岂不可惜?如若不然,恐汝之功后继无人也。”姜川说道:“哼,汝休与吾争,吾定年科为吾之徒焉!彼习得吾撰写于毛皮之功法,乃与吾有缘。”姜山回道:“其它之事尚可商榷,可选徒之事亦不可让也。”说罢,两人皆欲动手。年科急忙上前劝道:“我并非良材,多谢二位师傅抬爱,无论二位师傅谁教导我,我年科有生之年定然不忘几位恩德,不辱师门。”姜川听年科这般说,对年科更是喜欢,但姜川见师兄心意已决,只好妥协。姜川道:“好吧!比一比吾与汝谁能教出八斗之才”。赵山河一听心中暗喜:有这样的好事,真是有了奇遇啊!能有这样的神人教自己武功,往后纵横江湖,岂不是指日可待。
姜川带着赵山河出去在这方圆百十丈的地方转了转,熟悉环境,好好打量了赵山河一翻。赵山河身形倒是跟姜川有些相似,体形偏瘦,但是很精干。赵山河唯唯诺诺地问道:师傅,百年前可有个叫刘禹锡的诗人来过这里。姜川问道:“问此作甚。”赵山河:“他写了首诗叫《陋室铭》,可是描述此处?”姜川瞥了一眼赵山河道:“念来与吾听听”。赵山河摇着脑袋朗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台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姜川笑道:“朽木不可雕也,书呆子一个,仅舞文弄墨何用也,吾欲传他武艺,彼怕苦累不愿受之。吾师父倒是乐授其业,经文、古籍、谋略皆授之。”姜川叹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姜川转念又严肃问道:“那厮与汝何干?”赵山河道:“有,我会念他的诗。”姜川骂道:“那便是没干系咯!没干系汝说彼做甚?”姜川怒道:“下次,若汝有言欲出,必曰,禀师傅,徒儿有话要曰。为师曰,准,尔方能曰,知否?”赵山河三十几岁的人,在姜川面前就像个犯错的孩子,老老实实点点头。赵山河,嘴上的功夫不一般,嘎嘎叽叽,古今之事,后世评说,给姜川说了一通,姜川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悲从中来;时而泪流满面。
赵山河看师傅姜川对自己态度有些缓和,趁机问姜川:师傅你的武功跟姜山师傅的武功谁厉害啊!姜川有些惭愧道:“吾安能及吾之兄,吾兄姜山之功出神入化,那套《三界十二刀刀法》,神魔皆惧,让敌无处遁行,霸道之极也。还有《背影栖身身法》,更是神出鬼没,变化莫测。”赵山河道:“禀师傅,徒儿还有问题”。姜川高兴便准了赵山河。赵山河问道:“太师傅吴许武功厉害到什么程度?”姜川满脸敬畏道:“吾之师,功力已达化境,但吾师偏好炼丹,吾师炼丹术之高明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姜川看见赵山河神色有些失落,安慰道:“吾兄姜山虽功远胜于吾,可师兄固执,其功未必会倾囊授之,但吾之功定能尽授于你,败年科那厮定绰绰有余也。”赵山河心里砰砰直跳,激动之极,心中暗想:“不求战胜年科,只求往后能扬名立万足已”。姜川还告诫赵山河,“以后与人交战,必先报汝之名。”赵山河忙点头。姜川道:“报一遍给为师听一下。”赵山河也是机灵,学者刚才姜川师傅的方式,报道:“我乃常山赵山河是也。”姜川曰:“啊!你是常山人?你姓赵?那赵子龙,赵云是你…”赵山河兴奋的说道:“那可是我的祖先”。姜川说道:“吾鸟汝祖先作甚,汝如此报出名号不足以显其威,震敌胆,要用中气吼出来。‘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常山赵山河是也’。”赵山河心里突然“咯噔”一沉,想起三国时期,蜀国赵云可是魏国的劲敌,我却报出自己是蜀国赵云的后人,万一姜川师傅与赵云有什么纠葛,那不是拿我开刀啊!我不是找死吗?哎呦!我的妈妈呀!我这嘴可真欠抽啊!
赵山河战战兢兢的学道:“我乃魏国姜川传人…。”姜川强调道:“武将姜川,要突出重点,用中气发声”。赵山河点点头大吼:“哦,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常山‘赵子龙’是也。”赵山河真是想什么说什么,怕什么来什么,又说成‘赵子龙’了,急忙给自己一巴掌,见姜川没有动怒又重新吼道:“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常山赵山河是也。”姜川这才点点头道:“对、对,威武霸气否?”赵山河,问道:“我可不可以把‘常山’去掉。”姜川说:“无所谓‘突出重点’便可,汝先大声念一百遍,先念个滚瓜烂熟。”赵山河只能傻傻的面对岩壁念道:“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赵山河是也、我乃魏国武将姜川唯一传人赵山河是也…。
这边姜山则带年科熟悉环境,年科近观此墓,才惊叹这东汉时期的技艺,修建建筑历经千年不腐,雕工技艺非凡。走到铜雀台下,姜山便告诫年科:“此处乃魏太祖曹操的陵寝,师傅叮嘱,唯师傅方能入,其他任何人皆不能入,若违此意,然必以颈血溅之。”年科点点头,从下面往上看,铜雀阁里灯火摇曳,犹如曼妙身姿的美人在里面翩翩起舞,里面还不时发出编钟的叮铃之声,只觉得上面如同仙人寝居,威严神圣,遥不可及。其他房间就是存放有奇珍异宝、文献古篆。
姜山给年科安排好住处,年科躺在卧榻之上,心中回想方才经历过的这些事情,犹如做梦一般,幻真幻假。若是在少林寺,有人对年科说,世界上有长身不老之术,年科定然当是佛教的神话故事来听,如今自己身在其中,又如何不信呢?年科心里盘算,现在王岩已死,没必要再去找星陨宝石给大齐了。若日后出去,定以有用之躯,行有用之事。驱除鞑虏,扬汉人之威。年科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年科就睡着了。
洞里面见不到阳光,无法准确的知道时间,姜川几人则是加灯油判断时间,一天大概要加6次灯油。年科不知睡了多久,缓缓睁开清澈的眼眸,坐起身,伸了个懒腰,感觉神清气爽,全身犹如心生的婴儿一般,扭了扭腰,脊柱以前断裂处活动过猛也会隐隐作痛,又看了看身上的伤口,也感觉不到一丝疼痛,身上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体内真气充溢。现在感觉身体从未有过的状态,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年科起身落地又高高跃起,在空中如白鹤展翅,落地又如猛虎扑兔,年科爽朗一笑道:“真是太舒服了,旧伤、新伤通通好了”。姜山一闪即进,到了年科房内,吓了年科一跳。姜山问道:“睡得可安逸?”年科忙点头回答:“安逸,非常安逸。”姜山道:“甚好、甚好。”年科很奇怪姜山为什么这样说。年科跟着姜山来到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跟年科面对面说道:“武学之道,皆是不断超越,超越自我,才能提升,这里有得天独厚的条件,但是要想超越现在的自己,唯有挥汗忍痛,不断发挥身体之潜力,方可不断进步。汝当也发现自身感官异常。”年科点点头,姜山:“此乃蜕变之初,吾便让汝超越自身”。年科很好奇:如何让我超越自己啊!说得倒是轻巧。
姜山如同铁塔一般站在年科面前,说道:“汝先展露拳脚让为师瞧瞧。”年科恭敬道:“遵命。”年科脚尖点地,转了转脚腕,扭了扭手腕,眼神一凝,腾空而起,在空中横劈一腿、中出一拳翻身落地。姜山看后摇摇头道:“出拳力不达,出腿势不够,根基太差,看来还需从新学起”。年科心里一惊:我这拳法可是在少林打断参天大树练出来的拳法,竟然在姜山师傅面前不值一提。姜山道:“出拳讲究蹬转配合,越充分越有穿透力,配合扭腰送胯,以强化拳力,达到最大的力度。最后需要力达拳面,达到意、气、力三者合一,力点要准,打到目标时,意识不能停留在目标表面,要有意识洞穿目标,才能发挥自身拳力之极限”。年科心想:“怪不得自己有时候打中目标感觉全力使不出来,有时候又能打出自己都想不到的力道,原来是自己发力的方法掌握不够。”姜山道:“来,让为师试一试汝之力道?”年科知道这是要试探自己的功夫了,年科道:“师傅,那徒儿得罪了。”然后年科拉开架势就开始跟姜山过招,姜山右手背在身后,只用了一只左手平举,手心向前,对年科道:“尽施其力,来打吾掌。”年科也不在保留,对着姜山师傅平举的左手掌心就打去,右拳带着破空之声,结结实实打在姜山手心,姜山纹丝未动,脚下石板裂出几道裂纹。然后年科换左拳出击,姜山脚下裂纹又填几条,年科见姜山摇摇头,很不满意的表情,年科一鼓作气连出百拳。年科每拳都是倾尽全力,姜山脚下的石板已经彻底粉碎,累得年科满头大汗,对自己的表现还算满意。姜山见年科打完了,也知年科已尽力了,姜山道:“刚才你击出一百零二拳,有九十拳击中吾手心正中,有十余拳拳心没打中吾手心,无一拳达意、气、力三者合一。”说得年科羞臊之极。年科道:“我已经到达自己力量、速度的极限。”姜山嘴角微翘道:“未到,还远未到。”姜山道:“汝乏了,但汝之敌未乏,现在是汝之敌要杀汝,汝可尽余力一搏之!”
年科左顾右盼道:“我的敌人在哪里。”只见姜山左手快如闪电,一拳直接向年科胸口挥来,年科双拳交胸抵挡住一拳,自己直接往后退了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还在地上滑出数丈,年科只觉得,手臂快断了不说,胸口剧痛感觉肺都快被震破了,年科单手撑地,摇摇晃晃站起来。年科与姜山相隔数丈,只见姜山师傅形如鬼魅,瞬间到了年科身前一拳朝着自己的脸打了过来,年科心一紧,豪无招架之力,只能微微偏头,感觉有劲风拂面,往前一看,姜山还在原地,心一放松,又见姜山一脚踢向自己小腹,都能感觉姜山鞋底已经贴在自己衣服上了,可是又是一阵劲风过后,自己安然无恙站在原地,姜山好像没动过一般。年科瞬间被激怒了,怒眼圆瞪,紧咬牙关,直接蹬腿迈步,至于姜山面前,蹬地、扭腰、送肩、出拳,一气呵成,一拳打在姜山小腹,姜山脚下一块完整的石板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嘭”的一声,石板与石板间缝隙的灰尘腾起,直接碎成无数块。姜山点点头道:“此拳尚有些力道”。年科也知道自己这一拳确实打出了力道,因为自己手腕痛得不住的颤抖。姜山道:“潜力都是逼出来的,该为师了。”年科听闻大惊,因为年科刚才可见识了姜山惊人的速度,忙退数步,姜山如影随形,一记手刀劈向年科的右肩,年科忙拧腰侧肩躲闪,可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年科如坠冰窟,惊骇不已,看似迅雷而来的一击,明明被自己侧身躲过,可自己却如同躲过的只是一道虚影,还把左肩送出去让姜山劈了个结实。年科只听“咔”一声,整个肩膀受到大力,年科一下栽倒在地,双眼通红,张着嘴许久才缓过气来,痛得在地上左右打滚,爬都爬不起来,感觉左手不仅废了,连全身的骨骼都受到牵连,痛得大汗淋漓。姜山说道:“把为师当作仇人,尽全力来战吧!年科忍着剧痛,但还是连站都站不起来,年科怒骂道:“姜师傅下手这么狠,是在教我武功吗?。”姜山冷哼一声,朝着年科胸膛一脚踢去,年科直接向后飞出,但在年科离地之时,口吐鲜血,尚存一丝意识,但这丝意识也是痛苦的、无助的。年科只感觉,自己被一脚踢飞从离地又到落地短短瞬间,自己全身骨骼被姜山击打了不下五十余拳。落地之时,如同一滩肉泥一般贴在地上,全身疼痛一起发作,年科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没过多久,年科眼眸微颤,微微睁开满是泪水的双眸,一张冷俊的脸出现在年科面前,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油尽灯枯的感觉,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又过了许久,身体渐渐有了知觉,年科感觉全身暖洋洋的,忙睁开眼睛,眼前赤红一片,星陨宝石就在头顶,年科刚受尽人世间最惨的酷刑,现在能躺着沐浴暖光,就感觉天底下没有比这舒服的事了。人亦是如此,越是痛苦过的人才知道享受生活。年科感觉到周身有些疼痛,慢慢又觉得身上奇痒无比,想翻个身,换个睡姿,姜山急忙按住年科道:“勿动,汝骨头未愈,为师已经从新为如正骨。”姜山指着年科身边的那盏油灯说道:“至少要换12盏灯油,汝方能复原。”随即姜山给年科喂了一粒黑漆漆的药丸,年科闻着奇臭无比,闭着嘴巴不肯吃。姜山道:“这是太师傅赐予汝之丹药,对汝等身体恢复有奇效。”听姜山这般说,便张嘴接受,这丹药入口即化,年科满嘴如同吃了屎一般,又苦又臭,想吐出来,可是躺在硬床上,动都动不了,只能艰难吞进肚子里。顿时肚子里面暖暖的,感觉身上痒的地方也不痒了,痛的地方也不痛了,心里无比的欢畅,果真是良药苦口。忽听见旁边杀猪一样地嚎叫,才知道赵山河在旁边全身都被布条保裹,固定在木板床上。姜川师傅一边用勺子给他喂蛇羹,赵山河“哎呦、哎呦”的呻吟,见喂到嘴边美味的蛇羹,又撅着嘴去喝汤,喝完还赞道:“真香。”马上又嚷道:‘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见年科醒了,直接跟年科说:“年科快跟他们说说,让我们离开吧!我受不了了。他对我太狠了,把我全身的骨头都打折了。”年科也惧怕这痛苦的滋味,但年科需要变强,年科故作淡定对赵山河道:“为了这点小伤,经受不住,就要放弃,以后你怎能出人头地。”赵山河眼泪无助的滑落,不想搭理年科这个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