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黑夜仿佛带走了一切不属于我的东西。
睡意更像是在照顾着身体,带走了一切的痛楚。
每个清晨醒来似乎是前一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再渐渐被叫醒。
醒来时的余光总能看见杨猛路过窗前,像极了狱警在巡视整个监狱,把朝夕相处之人当做一个十恶不赦的犯人。
长长的一条水槽前挤满了排队洗漱的人,身后便是一排排蹲坑的人,每一个排雷的表情十分丰富。
血红色的泡沫正在一滴滴往下掉断,“该死,刷牙也跟我过不去”
气愤的神情,狠狠扔下手中所有的洗漱工具,从此水槽里又多一具抛弃尸体。
“日了,大清早要死吗?傻逼!”扔下去的瞬间,几粒微不足道的水打在李东坡的身上,换来一顿臭骂。
杨猛转过头狠狠地盯着他,由心而生的恨意让他后退一步。
我站过来打圆场道:“洗漱好就走,别没事找事做,还嫌迟到没被老师逮够?”
顺着我的台阶,走来出去,背后还听得一声,“吓唬谁呢”
“你给我站住,碎嘴皮子。”杨猛愤恨地准备转身追出去。
“哎!猛猛”我意味深长地叫住了他,挡在前面。
“有事?”他双手握的响彻,我相信一个不留神就会被拳头迎面砸来!
“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把关系弄的那么僵。”
杨猛迎面贴上来,面部隔了一寸之多,阴笑道:“跟我讲道理?是不是所有的事都想插一脚,还是你感觉什么事都得掌握在你手里。”
我心里震了一下,“杨猛,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滚,别碍手碍脚的。”
曾忍受你百般诋毁,以为最好的朋友之间所有事都摊开来说,这会一件很好的事
对于林夏来说所有的事似乎一转身就烟消云散,对谁都没有永恒的恨意,唯有心灵上的残害是永远不会被原谅的。
预备铃声在每个犯错人心里忐忑响起,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愉快地高谈阔论。
只有讲台下一个女孩子闷闷不乐,脸上布满了担忧的神情和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等待她的事宣判和批评。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教室里响起了郎朗的读书声。
教室门就像一场噩梦渐渐被推开了,沉重的脚步慢慢走向她面前,郎朗读书声也在他停留的地方变得鸦雀无声,他敲醒正在昏昏欲睡的她,“你跟我来一下先去外面等我。”
她站了起来胆怯地从座位上走了出去,一阵风就能吹到的身躯多了一丝落魄,背后还传来几声谩骂的声音,“你们没有吃早饭吗?平时玩耍喊闹的声音哪里去了,早晨的鸡叫声都比你们强。”
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人不是在读书,而是在呐喊,或许对于言教来说这就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从昨晚到现在黎雪的脑子里演示过许多被批评的画面,直到今天早晨苟老师气冲冲走进教室,才知道自己所担心完全脱离自己的想法。
苟讯推开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甚至没有正眼瞧过黎雪一眼,两手背在腰上,若无其事地走在前面。
走在僵硬的石梯上,穿过二楼肃清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很有气质的女老师,刚从学校毕业出来实习,仿佛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吕老师,今天又漂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