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在人群流逝的时光中催驶而至。
岁月如水而过,留下的痕迹似点点星河,消磨间蓦然回首,回首成灰,却在阑珊处缤纷余生。
消沉的秋叶已如昨日黄昏,寒冷刺骨的风再次肃然而来,行人踩踏在洁白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给人一种愉悦的心情。
峭壁上的树枝仅为五斗米折腰,纯洁无垢的雪,蒸散的露珠滴答滴答地散落在树梢下,冬时的阳光透过缝隙折射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儿郎身躯上,他时而眺望远方,白茫茫的一片尽入眼底。
行人掠过身旁,寥寥几声问候便也作罢,他健壮的身躯站在寒风下瑟瑟发抖,似在等待什么人?
他正要离去时,一个女孩,身穿白色大棉袄,颈上系带一条五颜六色的围脖,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捂住了男孩的双眼,悠悠艳艳声线如洁白的雪一般,无垢,“猜猜我是谁?”
我如寒风中的一樽冰雕,木讷地站在原地,仿佛没有被这突来的声音吓到,故而选择了沉默。
“猜不到吧,猜不到”女孩开始嘻哈起来,如同离别之久的故人,再次归来时喜悦的心情。
我乍然回头,如风雪中脱缰的野马,惊吓了她一跳,骤然间滑到在地,“黎雪,别闹了,来,把手给我”
黎雪哼了一声,抱起双臂,把脸转向了另一边,似要跟我冷漠我一番,嘴里喃喃说一些听不清的呓语。
我由得她坐在地上,角逐的目光偷偷地看着她,便自顾自地嘲弄起来,道,“有如家芳龄十九,咿咿呀呀学孩童,不知是耻方知羞”
黎雪听我大声朗读的声音,苦笑着站了起来,“也比不过你即将十八的小屁孩”便叹息起来,“看来今日是回不去了,奈何苍天不睁眼啊。”
“别嚷嚷了,天要你五更走,便不能三更走”我拍打着她肩上的顶兜,除去一撮残雪,“我前不久才买的手机,你怎会知道我号码”
“世界就那么大,说的多难似得。”她斜目扫了我一眼,无趣地踢走脚下雪。
“是在炫目你的神通大吗?搞得我很被动,”我不惊然地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跟她的相遇可谓是一惆三恨,提了提嗓门,“如今不再怕我了?那次你仓皇逃走,鬼知道你心里怎么贬低我呢。”
“我什么要怕你啊,”她平静自如地,嘟嘟嘴,“殊不知是谁大老远跑去找我,把那段让你心惊的录音要了回来”
话语未落,我的神色乍然暗淡下来,如天气一般阴冷,“休要再提。”
黎雪仿佛被我的语言折煞了一下,“哦,难道你不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不想,”我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便瞬过她的肩头,“今天大雪封路,桂阳你是去不了了,跟我去教室吧。”
“你的小情人跟我同校噢,”她说出这句话时脸上阵阵笑容,可笑容背后却有一缕哀愁,“你知道她去学校第一件事做什么吗?”
字字句句,刻在血红色的心尖上,我停顿了一下,紧紧握住的拳头,在衣兜里不闻不问。
“你知道她答应了我什么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录音给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