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于客店偏僻一角的人,正是劳竹的师父捕鱼人。
捕鱼人依旧是那副装扮:戴着斗笠,身着灰色短衫,脚下穿草鞋,手中拿着一支五尺来长的竹竿。
劳竹见了,大喜过望,捕鱼人和养猴人神出鬼没,劳竹和若离刚到邮国,捕鱼人就来了。
快步走过去,捕鱼人笑脸相迎,劳竹急道:“你真神奇,我还没整理妥当,你就出现了。”
“你别忘了,邮国可是我的老家,在这里遇到你理所当然。”捕鱼人笑呵呵地招呼劳竹入座。
店家上了酒,师徒二人对酌。若离在楼上已经听到是捕鱼人的声音,快步下了楼,紧挨着捕鱼人坐下。
虽然是师徒关系,但蛮族人没有师徒概念,就如老族长教劳竹行医一样,两人虽有师徒情分,却没有师徒之称。劳竹也从未叫过捕鱼人师父,都是直称他为捕鱼人,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而且二人相处也没有师徒礼节,十分随意。
“捕鱼人,你从哪里得知我来了邮国?又是怎样做到我毫无察觉的?”劳竹还是好奇捕鱼人能跟着他的踪迹。
“你去过芦苇荡,我想你应该是要来邮国,邮国正在闹包疾,你是否为此而来?”捕鱼人满口喝了一杯,连声叫好酒。
“那你怎么做到我丝毫没有察觉的呢?”
“不是你没有察觉,是你眼里只有若离姑娘,我是个糟老头,不能引起你注意啊。”捕鱼人打趣地说。
劳竹连连摇头,说道:“你的身影只要一出现,我必然即刻就能发现。”
“好了,你这么急着下楼,是不是要打听邮国闹病的事情?”
劳竹知道什么也瞒不了他,点头说是。
捕鱼人说:“包疾主要在吴尙的宫中传染,最早发病也从宫中开始,邮国足有两个氿国那么大,南城这一带还没有发现,你得往西北去,那里是邮国的中心,吴尙的王宫也在那里。”
劳竹明白了。因为入城后不能骑马,要去的话,只能是步行,算来需要大半天时间。
捕鱼人说:“还有,是不是觉得读的书用不上?”
“是啊,我来之前想去找你,就是想问问,我读的那些东西,在哪里能用上?”
“你从大山里走出来,许多事情还没体会,慢慢来吧,能用则用,不能用也不耽误你吃饭走路,你说是也不是?”
说起来,劳竹走出大山来到文明之地,还没超过一个月。他到氿国是看望熊青青和熊无惧,不带任何目的,而来邮国,才是奔着民众疾苦而来。
“可能还得告诉你,你的医术,未必能治好包疾,有心就好,尽力而为,不要勉强,你明白吗?”捕鱼人神色凝重地说。
“那么,捕鱼人,你能治疗包疾吗?”在劳竹眼里,捕鱼人和养猴人似乎无所不能。
“当然不能,我一点医术也不懂,养猴人倒是懂一些,不过,他不会来的。”
“对了,卢猛要暗中刺杀吴尙,这事你知道吗?”劳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