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庄典雅,便是看着那个坐没坐相,没规没矩的筎果格外的刺眼。
这样上不了台面的少女,竟是被萧芜暝捧在手心上疼着护着的。
那她这十多年所做的一切努力和心思岂不是可笑白费?
“宸王殿下亲厚近人,你不要以为凭着三言两语,就能打发走我,我就在这等着宸王,将你方才所说抹黑他的话,全数告诉他,看你如何罚你。”
“……”
筎果有些莫名地看着眼前的卫馥璃,微微蹙眉,觉着她脑子里似乎有坑不止,还全被雨水给填满了。
卫馥璃见她蹙眉,神情凝重,认为自己说对了,得意地笑了起来,坐在了桌前,“你现在求我,或许我还能替你瞒下。”
“你对宸王的为人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筎果已是懒得看她,低头专注地喝着盅内的甜汤,心中忍不住感叹人的表象,全在一张脸上。
萧芜暝生的清隽无害,不过他行事多荒唐诡异,总有人觉得他是个正经人。
她将小勺搁下,捧着暖蛊,仰头一饮而尽。
末了,满足哈了一声,抬手以袖子擦嘴。
这样的动作让卫馥璃嫌弃地蹙紧了眉头。
哪有女子是这样的!
不堪入目!
她闭眼转头,不再去看筎果。
那黄杉少女却是笑着与她说,“你要告就去告好了,他是我的护卫,你以为他会对我做什么?”
无法无天!
卫馥璃怒视着她,呼吸起伏地很大,似乎从小到大受到的气全搁在今日了。
筎果看着面前生气的卫馥璃,唇畔的笑意深了深。
前世她得知卫馥璃爱慕萧芜暝的时候,是她身为卞东国国后时,夏竹从外头听到了八卦,说与她听,与她解闷。
当时她只是觉得自己许久没有听到有人跟她说起萧芜暝了,再听这人名字,恍如前世。
后来萧芜暝在夺得沧南国土时,卫馥璃已经年过二十五,却还未出嫁。
她还记得当时卫馥璃竟是身穿霞披,跑着来见的萧芜暝,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我等你许久了。”
盈盈如春日鸟啼,就像是情人间诉说着相思之情。
文武百官皆是在场作见证。
筎果当时也在,被萧芜暝安置在最高的凤椅上,她是不愿意来的,是萧芜暝逼迫她来,非要让她见证他再灭一国是何等的威风。
萧芜暝当时说的是,“灭齐湮时,你不在,灭卞东时,你狼狈落魄成了个阶下囚,今日让你被天下人跪拜的滋味,日后你就不会不稀罕这样天下独一份的虚荣了。”
卫馥璃说完那话,全场寂静无声,有不少的将士和文官探头探脑,似乎等这一刻许久了。
她当时也是伸长了脖子看戏,却没有想到看到的是文武百官瞧着她时,面露的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