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叶见周心儿说话了,便是没再开口。
沈双梦顺着梯也说了声,“的确是个误会,刚才是我太过激动了,也是我的不对。”
周心儿如此深明大义的话,到是叫柳飞絮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柳飞絮心里明白周心儿到底是个什么势利自私而冷酷无情的人。
“好了,话都说开了,哪里有什么可较真的。现在大家都开始吧,时间可不会给我们很多。”
周心儿的两片嘴皮子一掀一合,在没有任何计划安排的情况下,完美地解决了这件事情。对此,伊云纤尘丝毫不意外。
但她心里还是对周心儿的防备加深了两层。
因为她不知道周心儿到底什么时候会突然变成敌人,就好像草丛里的一条毒蛇一样,忽然间窜出来咬了你一口,让你根本来不及反应。
所以伊云纤尘只能把周心儿放在敌对面上,如此她才会记得打草惊蛇,这样她就能安全度过这一片草地。
看着伊云纤尘的神色变化,柳飞絮嘴巴一撇,这周心儿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然而还不等柳飞絮心里多腹诽,突然的,当空就是一片哗啦啦的冰雹落下来,咔嚓的声音,还有清脆的撞击声。
有人没躲过去,脚丫子顿时被砸疼了。
“啊!”沈叶当即吃痛出声,立刻蹲在了地上,抱着自己的左脚丫子。
“沈叶!快,我这里有红花贴膏。”沈双梦已经不感觉自己的肚子疼了,连忙蹲下来打开包袱,拿出一张黑色方片的纸张。
仔细看去,是暗红色泛着黑的方片,沈叶慌乱脱下自己的鞋子,刚才在外面山上的时候就有些湿润,这会儿脚丫子已经被泡的泛白了。
但是柳青墨并没有给大家换衣物的时间,因为这也是测试之一。
只见那白皙的脚丫上面顿时红肿了一片,沈双梦连忙将药膏给她贴了上去。这药膏止痛消肿的效果极其好,所以沈双梦也随身准备了许多。
“双梦,谢谢。”沈叶刚才咬牙憋着的一口气,重重地呼了出来。
“没事,我这里还有止痛药,你快些吃下。”沈双梦皱了皱眉,那红肿一片,看起来就疼。
周围人的目光顿时也落在了沈叶的脚丫子上,沈叶当即羞红了脸,扶着沈双梦的手站在了一旁。
柳飞絮盯着地上碎成渣子的冰雹,后怕地拍拍胸脯,这要是当空砸中她脑子,那可不得变成傻子啊?
“这放符咒纸的人也太过分了点吧?不怕出人命嘛?!”
周心儿见状皱了皱眉,这个速度怎么这么快?她刚察觉到有符咒纸被打开,就听到了沈叶惊呼的声音,被当空掉落的冰块砸中,的确生疼难捱。
不过这沈双梦从小与沈叶一起长大,刚刚那心疼的模样倒不似作假。
伊云纤尘也是意外这沈双梦与沈叶居然如此熟稔,她还以为刚才沈叶为沈双梦说话,只不过是沈茹初的吩咐,所以沈叶才就势为难她,看来并不是这个样子。
伊云华文自然也是瞧见了沈叶的脚,他看见的脚一般都是小巧玲珑的,是白皙也是莹润如玉的,但是这样红彤彤的脚,虽然头一次见,但看起来还是挺可爱的。
只是这只脚的主人却满脸的痛苦神色,这让人看起来并不舒服。
见她踉跄着站起了身,伊云华文也看向了一丝狼狈的柳飞絮,见她有些恼火无语这符咒纸安放的地方,伊云华文忍不住一笑。
“柳飞絮,你这是什么运气,怎么头遭都是你?”
柳飞絮刚才那飘忽的心,这会儿听着伊云华文幸灾乐祸的话才安定下来。
“头遭怎么了?说明我找东西的速度快,毫不费事。不像你们,要费力去找。”柳飞絮就是能这么毫不犹豫地夸自己一番。
噎得伊云华文当即没了话。
周心儿瞥了伊云华文一眼,自然将他看向沈叶的视线尽收眼底,心下冷笑两分。
这伊云华文和赫连平一个德行。没有赫连平的命还非得学赫连平,先不说对自己示好这回事,虽然伊云华文的动作并不明显,但周心儿哪里看不清楚伊云华文的想法。
就说伊云华文与伊云瑾诗争地位,只要伊云瑾诗在的一天,伊云华文想要上位,根本不可能。
想要平起平坐?也不看看伊云华文的辈分是什么。虽然是嫡系一派的,可是跟嫡系差的远了。
换而言之,他根本就没办法与百里子杰相比较。
心中的思绪越飘越远,周心儿忙收回了视线。
“沈叶,你稍微休息一下,这二层你不帮忙也可以。而且大家都是在二级以上的修为,只要不浪费时间,都没什么问题的。”周心儿柔声安慰一句。
周心儿说的也是事实,大家也没任何意见。
柳飞絮虽然能够坏心的想一下,这周心儿不过是不屑这二层的重重陷阱,就算没有沈叶帮忙她也一样能够带领大家冲到三层。
但是柳飞絮没多说什么,瞧着人家那脚丫子红肿一片,看起来也是自己的责任吧?柳飞絮虽然心里有过一丝的内疚,但也是转瞬就消散。
因为她觉得,跟沈茹初在一起的狗腿子,没有哪一个是好东西。
“多谢周…心儿了,三层应该我就能行动自如了。”沈叶颔首说着,虽然面色不太好看,但她心里是很舒服的,因为周心儿很会为她着想。
只是那一句脱口的周小姐还是换了句称呼,免得这柳飞絮无事生非。
虽然刚才那茬是柳飞絮搞出来的,但是自己没有那个速度躲开突如其来的攻击,那又能赖谁?她没多想,只是稍稍往后退了两步。
沈双梦见那边百里子杰触动了符咒纸,大家的视线已经集中在场内。遂才低头与沈叶咬牙低声道:“怎么碰上柳飞絮都没好事!”
“可是赖她又能怎么样?疼也疼了,咱们拿她也没办法。”沈叶心里说不怨怼那是假的,毕竟脚直接被砸肿了。尽管吃了药,但是刚才疼的她后背冷汗直冒。
而且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脱了鞋袜,她可还未出阁呢。
尽管在这场中的男子几乎都非富即贵,随便攀附上一个她都能跟沈零一样,鲤鱼跃龙门。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她心里很别扭。
既然拿柳飞絮没办法,所以这拧巴的劲儿她就不能让自己留着,不然总会在柳飞絮面前失了分寸,到时候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
剩下的唯有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