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来了这个世界两个月,最基本的货币换算陆鸣还是心中有数的,寻常百姓三口之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十两左右,自己只需要租,或者买个院子,弄些材料再雇佣两个人手,五十两银子绰绰有余。
当然,薛虎要买马的原因他也很清楚,既然是交易,钱货两清之后,无论接下来是好是坏,都与他士族薛氏没有半分干系,这一点,陆鸣也是乐见其成的。
毕竟苏家能靠那马尿一样喝了能让人食物中毒的“金樽绿蚁”发展至今,怎么说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才,亲自过滤提纯出来的酒再差,也不可能不如这劣质到一定程度的破酒吧?
想到这里,陆鸣当即出声将这酒馆的掌柜唤了过来,在薛虎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花大价钱从他手里买了些酒曲。
这下薛虎彻底感觉眼前这小子是在瞎胡乱搞了,再外行的人也知晓酒曲是酿酒的重中之重,古语言“水是酒中之血,米是酒中之肉,酒曲是酒中之骨。”
这人明明是苏家酒坊出来的人,是陆川的儿子,为什么在酿酒这上头愚蠢的像个外行?寻常酒馆买来的酒曲做骨,所酿的酒又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罢了罢了,也就五十两银钱,古有千金买骨一说,自己花这五十两银钱结识陆鸣,却也不算太差,毕竟能说“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这般立今望古的人,就算如今只是一介庶民,日后也定有鲲鹏之像!
初展峥嵘罢了!且任由他去做这生意好了,等他吃过苦头,知晓当中难处后,自己再出手拉他一把,让他去做学问,立足朝中,也算是给了自家一个稳固发展的根基!
周氏正是因为门下出了两名朝中五品官员,方才能够如此猖獗,以陆鸣先前那一句言语,若是有心入朝为官,自家刻意开路,便是位列三公都大有可能!
陆鸣哪里知晓眼前这个士族公子肚子里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甚至都已经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此刻的他一门心思想着要给苏家一点颜色看看。
直到现在,他都记得苏家夫人先前注视自己的眼神!那是不屑,是鄙夷,甚至是憎恶!就好像自己欠了她几百万没还一样,当初分明是他苏家想方设法赚陆川入门,如今家大业大了,反而变成自己阻碍了他苏家的前程。
都说古人重信守诺,一诺千金,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都能反悔,直接断了自己混吃等死的好日子,你砸了我吃饭的碗,我就把你做饭的锅给抢了,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那样趾高气昂的在我面前抖威风!
钱货两清后,陆鸣就与士族公子薛虎分开了,牵着白马离开的薛虎几次回头去看陆鸣的背影,最终只能长叹一声,朝着自家府邸走去。
分明就是个前途无量的读书人,却为了争那一时之气去跟商贾搞在一起,实在不知应该如何去形容,不过这样的人也有一点好处,就睚眦必报,相对而言,也是知恩图报,拉他一把,日后展翅,定有益处!
倒也是陆鸣的运气实在不错,亦或者说是苏家给予清河郡个个酒坊的压力实在太大,捧着半包酒曲的陆鸣花了半个下午的时间转悠,最终停在了一户宅院的面前,嗅了嗅院内传出那股谷物发霉的气息,皱了皱眉,叩开门扉,却见一个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开门相见,详谈之后方才知晓这户人家原本是给几个大户家中供酒的酒家,却因为苏家酒坊今年扩大了作坊,提高产量的缘故,失去了对大户的供给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