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了山林,也见过了城市,有着武功傍身,循着了挣钱的法子,方硕的旅途走的越发顺畅。山林间住得,街道小巷睡得,遭受过白眼,也获得过帮助,见过了有钱人家的排场,也晓得了苦难人家的痛苦,不好高骛远,守得住自己甘苦自知的小日子。可以说方硕的阅历在增长,也在慢慢向成熟靠近。
方硕已经在一座小城里面游荡了好几天,口袋里又能听见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没有了肚子的烦恼,方硕也开始观察起小城的南来北往。
城里最多的是客栈,可是接纳的客人可不都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绝大部分都是奔着此城附近的一座寺庙,名曰白云寺。相传,白云寺非常的灵验,许多拜过寺庙的人都说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慢慢的白云寺在这十里八乡的也就传出了自己的美名。
前来此地参拜的外乡人都会先向本地人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什么讲究,需不需要穿什么颜色、质地、款式的衣服,所用的香要不要到特殊的地方购买,有没有哪个香店的香异常的灵,拜过后的香火钱有没有什么讲究,诸如此类的事情,每天都在重复的发生。
因此,还有人专门散播消息,比如哪家的谁谁谁,穿了什么样的衣服或者用了什么样的香,从此平步青云,财源广进,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来也奇怪,外乡人也真有相信的。久而久之,城内多出了许多类似的店铺,甚至已经不需要小道消息了,各种琳琅满目的牌子挂满了街道的两旁,甚至还有一些店铺联合起来,互相的吹捧。
方硕从来没见过寺庙,对于这座口口相传的灵验寺庙,也是非常的好奇,向旁人仔细的打听了位置,便准备明天休息一天,专门看看这座神奇的寺庙。
白云寺的主持是一个老好人,性子随和的一塌糊涂。早年间,甚至有香客对主持大打出手,都不见主持有任何反抗的迹象。
早年间,主持曾经收留过一个弃儿。被主持发现的时候,已经冻的奄奄一息了,也是孩子命大,在寺庙的精心救治之下,身体也越来越好。孩子也懂得感恩,削发为僧,从此,白云寺内就多了一个每天东奔西跑的身影。对于经常照拂自己的师兄们,小沙弥也经常给与力所能及的帮助。基本上,所有师兄的衣物包括主持的,都是小沙弥一人完成的。
随着小沙弥渐渐的长大,主持开始教他识字明理,诵读佛法是每天的必修课。不知是不是天注定,小沙弥对于佛法的悟性远超常人,就连许多主持都难以解释的佛理,小沙弥都能说得头头是道。主持也对小沙弥越来越偏爱。在旁人眼中,甚至有种父子般的错觉。
主持对此感到由衷的欣慰,只要持之以恒,白云寺未来的主持非小沙弥莫属。不知是主持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脑袋不灵光。在一次佛法的辩论上,主持当中说出了小沙弥的佛性异于常人,未来肯定是主持之姿。对于主持的夸奖,小沙弥还不好意思的挠挠光秃秃的脑袋。
可是,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自此之后,众多的师兄们开
始排挤小沙弥。先是背后的闲言碎语,品头论足,偶尔弄些下作的手段。
性格单纯的小沙弥哪里知道这些事情,每天除了必修的功课以外,已久忙碌于各个禅房之间。可是师兄们的忽冷忽热,让小沙弥感到非常的不适应。
对于这种改变,小沙弥有很明显的感受,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也,可也并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只是一个人经常闷闷的独自枯坐。久而久之,来此烧香的香客都发现,寺院内多了一个坐苦禅的小和尚。而主持也并没能及时的察觉到白云寺内氛围正在发生奇妙的变化。
小沙弥的无声怯懦,更是助长了师兄们的嚣张气焰,有些时候,一些闲言碎语,已经不避讳小沙弥了。
这让小沙弥觉得非常的心痛,同时也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和蔼可亲的师兄们会如此对待自己,是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吗?可是如果自己做得不对,师兄们可以说出来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整个事情愈演愈烈,来此的香客偶尔都能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不同于未经世事的小沙弥,这些见惯了人生百态的香客从这些只言片语之中就猜了个七七八八。事情的起因并未得知,可对于和尚们心中所想,基本是了然于胸。
该敬香的敬香,该祈福的祈福,没人会管此闲事。
对于在寺庙里过了一辈子的主持,也只当是师兄弟间的小打小闹,也算是给小沙弥的一个小小的磨练。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乎了主持的想象。
对于主持的纵容,师兄们开始了各种各样的攻击,冷嘲热讽已经是最轻的了,甚至一度还传出了小沙弥是主持私生子的生硬。虽然这种身影很快及消失了,可是听闻此言的小沙弥却没办法当做没发生过。
曾经东奔西跑,时不时传出笑声的小沙弥不见了,寺院里的藏书楼里多了一个身影。每天翻看着不一样的佛法经书,可是没翻完一本,就会传来一声轻不可及的叹气声。直到某一天整座藏书楼的所有书籍都被翻过之后,仍是没有找到答案的小沙弥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