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来,一看,是盛元廷打来的。
拉拉盖在安荞身上的薄被,转身下楼来,走到落地窗前,深吸口气,定下心神,然后镇定地接起电话。
他的脸色随着电话那头盛元廷的说话声,不断地下沉,下沉。
那眸子里的亮光,就如窗外最后一抹绚丽的彩霞,在极致的绚丽后,归于沉静,归于黑暗。
他握着手机,僵立在那。
半晌,没动。
随着窗外的暗色袭来,身材健硕高大的秦昭天,站在那暗黑里,肃穆的犹如一尊深陷绝望深渊的雕像。
他的安荞,他的安荞不会在原谅他了,因为,他跟她之间,隔着她母亲的一条性命。
白天,安荞说的那番话,的确是她在说她自己,因为那是她也曾经经历过,那曾经的绝望跟无助,跟走投无路。
那时,她放下一切,去找过叶建荣,也来找过他。
就在那个雨天,她问他要“十万”块分手费,因为她的母亲在医院,那会正在等着她筹到钱给她做手术。
这也是她分手后,态度前后不一的原因。
因为,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才迫于无奈地向他低下她骄傲的脑袋,放下她的自尊。
向他要钱,因为她的母亲在医院,在等着她救命!
可他做了什么?
他不但没给她钱,还羞辱她,自己羞辱她还不够,还让当时身边的女伴,也一起羞辱她,将她的自尊骄傲,全都踩在脚底!
秦昭天不敢去回想安荞那时的心伤,跟痛。
因为,太痛苦了,每回想起一些,他的心就绞痛的难以忍受。
他不想去想,也不能去想,那时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那会让他受不了,没法在这继续地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