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灼转过身,秦阳云的死是她的责任,她当初为什么不肯带走他们呢?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血尊的人包围了他们三人才想着要离开?是白灼的错!她应该在找到他们的时候就把他们带回妖都的。
“哥哥,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复国,可却因为盛歌的原因......哥哥,对不起!”
君无渡拍了拍盛歌的背,白灼抬头望天,无言的叹息。她有一种感觉,自她踏入藤雨村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输了。不对,是从血尊他们抓到秦阳云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白灼的结局!
五百年后的白灼麻木的看着这一切,陌生又熟悉。原来,她来过这里吗?五百年前,她就来过这里,被别人莫名奇妙的算计。那可真是好玩呢!只是,她为什么会失忆?她丢失的记忆到了什么地方去了?是谁模糊了她的记忆?她记得她与君无渡、盛歌有一段,却不知那是一段什么样的故事。
沉默许久,白灼低下头,声音有些僵硬,“盛歌,好了,你哥哥该走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他!可是现在他真的该走了,多待一刻,他就要多受一会儿的苦。”
“哥哥,下辈子,不要再投身帝王家了,要好好的呀!”
盛歌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不停的流。
她的一生,颠沛流离,曲折坎坷,还连累了她的好哥哥......
君无渡扶着盛歌离开,白灼闭上眼睛,叹息一声,燃灵焰攀上秦阳云的身体,白灼听到数以万计的亡灵的嘶吼,白灼心都是颤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将这么多亡魂同时放到一个人的身上?
此时已经夜晚了,白灼担忧的看了眼自己布置的界火,她有点担心她设置的结界困不住那些东西了。
不消片刻,燃灵焰就差不多将亡魂全部烧光,最后一刻,秦阳云恢复了神智,呆呆的看着天空,他说出的最后两个字,白灼听见了叶儿。
白灼苦涩的笑了,叶儿,此时也不知是死是活了,不过看情况,八成是没命了吧。
也好!秦阳云,你终究是承认了你对叶儿的请,只是,叶儿知道吗?
一对有情人,就这般永远错过了。邯凌灭国前,叶儿恨着邯凌皇室的所有人,想来也是不承认对秦阳云的感情。邯凌灭国之后,叶儿认清了自己的心,可秦阳云却从此恨上了叶儿,一直否认自己对叶儿的感情。如今,你们是不是都认清了对彼此的心意呢?你们,遗憾吗?
白灼自嘲的摇摇头,每次看到别人的生死,自己就要化身哲学家,真是搞笑!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了,哪还能去感叹别人的人生?
秦阳云在燃灵焰的灼烧下化为飞灰,没有来生,没有轮回,他的最后一世就在这个地方。盛歌,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你的哥哥再也没有下辈子了。
白灼收回燃灵焰,许久三人都没有说话。今晚的夜,没有月亮,没有星光,只有漫无边际的黑夜。
盛歌哭了许久,才止住了眼泪,趴在君无渡的怀里哭,君无渡望着许久没有动过的白灼,问:“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们该到什么地方去?”
沉默许久,白灼睁开眼睛,无奈的叹息,“你们走吧!如果你们能走,就赶紧走!永远都别回来!”
君无渡愣了,“你什么意思?不能走了?”
“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走,我,应该是走不了了。”白灼望着天幕,又看了眼后山,“就算这个地方没有对我设置禁制,我估计也是走不了了。”
“嗯?怎么了?”
白灼负手而立,散发着一股子悲哀的气息,“我惹出来的事情吧,也许是......”
白灼看着后山的一切,很是无奈。
“白姑娘好聪明!”
白灼抬起头,今日总算见到了这个神秘人,心里一阵狂跳。
这个人浑身都被黑袍裹着,脸上也带着面具,白灼眯了眯眼,“你是什么人?遮着脸,是不敢见人么?还是说,你的脸,我见过?”
神秘人的年龄与白灼差不多,听声音就能听出来。
神秘人长袍一挥,面具下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灼,“白姑娘,你知道为什么你每一世都死得那么悲惨么?包括这一世。”
白灼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她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秘人勾唇,仰起头,“你可以叫我丰。”
“丰?”
白灼皱起眉头,她确定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白姑娘,别想了。这是我的真名,只是,没有加姓。”
白灼瞳孔一缩,什么意思?这个姓,了不得?
“白姑娘,你绝对没有见过我!所以,也不必猜,可是我却见过你很多次,无数次!”丰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阴狠,“每次见到你,我都恨你!见你一次,我对你的恨意就多一分!可是,我却不得不每天都看到你!”
白灼惊了,什么意思?每天都看到她?这真的超越了白灼的认知,为什么他可以每天看到她?监视?不对!既然讨厌她,为什么要监视她?被迫?对!是被迫!却未必是被迫监视。为什么他没看到她一次就多恨她一分?她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她自己都不知道。
五百年后的白灼死死的盯着那个叫做丰的男人,依旧死活想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她这次能知道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许,这是有关于她丢失的命格。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