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绾站在门口,静静地听着,静静地,离开。忽然想起那日他喝得微醺,从辛家离开时,在车里无声的口型,三个字,依稀便是“对、不、起”……
身后,隐约还能听见他在问,“妞妞,我好不好看?你说我今天好不好看?”
她眼前浮现出他刚才仰头靠在轮椅上的模样,瓷白的皮肤,因酒意染上浓重胭脂,唇色如丹,眉影若墨,就像三月里枝头那一朵最为浓艳的碧桃花。她那时分明没有细看,此刻却连他墨黑上翘的睫毛都根根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好看吗?
她将答案从自己脑中轻轻抹去,连同那朵碧桃一起。
而熊家另一处房间,熊大奇却摸出了一瓶酒,拎开瓶盖,正打算往嘴里灌,被人从嘴边夺去。
“绾绾都说了你不能喝酒,你还喝?”是熊家妈妈。
熊大奇沉默不语。
熊家妈妈叹息,“老虎守着山林,鸢鹰翱翔天空,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
他默然。
熊家妈妈拿着酒退出了房间。
熊大奇黯然垂下了头。
是,老虎不可能离开这座山,鸢鹰只会在来山里稍稍歇脚。
天与地的距离。
早已注定。
辛绾一行四人,第二天一早就要离开,熊家煮了牛肉米粉给他们吃,一早就熬得香满整个木屋的大片牛肉,馋得人垂涎欲滴,偏偏某个人还发现不一样的浇头,指着问,“这是什么?”
熊妈妈笑道,“肥肠,你们不爱吃,就吃牛肉的。”猪下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更怕他们这些讲究人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