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狮一开始,方世玉与洪熙官就依照着方孝玉的策略,舞着狮子紧跟在和福与雷人王的后面,和福的武功的确是非常了得,所有向他袭击的狮队均被他踢得人翻马仰,甚至有的连狮头也飞出了好远。由于是有和福在前面开路,方世玉、洪熙官所舞的狮子并没有受到多大的攻击,便跟着和福冲到了塔台之下。雷婷婷看到这一幕很是得意,她对方孝玉与严咏春说:“很威风吧,还是我们通天书院的狮队比较厉害吧!”
严咏春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和福的武功实在是太好了,比方世玉、洪熙官可高出了不止一筹。
方孝玉点头:“和福的武功的确是很好,不过舞狮采青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不是武功高就能采到青的,它要综合到各方面因素,一点点失误会全盘落错,所以不到最后谁敢狂言胜负?”
雷婷婷说:“你就死鸭子嘴硬吧!”
然后她不再理会方孝玉与严咏春而是将目光转到了赛狮场。
赛狮场的争斗已进行到了白热状态,和福仗着一身精湛的武功终于杀出了重围,爬上的悬在塔台上的软梯,紧随其后的是方世玉与洪熙官所舞的狮子,他们的速度都很快。
看到他们一前一后的爬上软梯,下面的几只狮子也停止了争斗,纷纷爬上了绳梯,而速度电最快的是一只黑色的狮子,就在和福爬上塔台时,他已紧追而至,双方在塔台上激烈的交手,为了尽快的击败对方,和福一开始就使出了他的飞龙大九式,而对方的武功居然不比和福弱,两只狮子在塔台上斗了个难分难解。
也就在他们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方世玉与洪熙官已爬上了塔台,他们一上来,就对着那两只狮子同时下手,那两只狮子猝不及防,同时滚下了塔台。
“无耻!”
雷婷婷见状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无耻?”严咏春则眉开眼笑:“身为一个高手就应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这点也做不到还算什么高手,再说了,现在可是大混战,不是比武较技,难道你让世玉呆在那里,等他们分出胜负后再上去拚个你死我活?”
雷婷婷不服:“我不服,我抗议。”
方孝玉这时说:“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如果雷兄弟想输了不认,那也无所谓,我们也不缺这三十两银子。”
在他们的说完间,方世玉与洪熙官已爬上塔顶,毫无悬念的采到了青。
雷婷婷说:“谁说我拿出不出十两银子,我只是看不惯有人玩阴谋诡计。”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只荷包,拿出三十两碎银很肉疼的丢给了严咏春。
那可是她攒了许久的银子。
严咏春接过银子,笑嘻嘻地说:“多谢姑娘的三十两银子。”
方孝玉见到雷婷婷很心疼的样子,不由得眉心深锁,问严咏春:“你就这么喜欢银子么?”
严咏春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能和你比?你每月帮李阿姨做帐计帐,都有十几两的收入,而我每个月却只有可怜兮兮的五两,不找点外快怎么行?”
方孝玉唯有叹息。下午时分,方世玉在醉仙居大摆庆功宴,宴请一干琼花书院的学子,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严咏春,李双亭非但任由他们折腾,而且亲自下厨炒了几样拿手的好菜。
当她将烧好的菜端上来时,发现他们已经喝上了酒,而且声音最大的居然是严咏春,于是她摇头,叹息:“你们几个还是多吃点菜,少喝些酒,尤其是你咏春,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学男人喝什么酒?如果你们喝醉了酒,砸了阿姨的场子,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
方世玉笑着说:“阿姨你就放心好了,有我看着他们!”
李双亭微笑:“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如果不是看在孝玉的份子,我可不会让你们在我这里胡闹。”
方世玉眉深锁:“我的信誉不会这么差吧?”
“你还敢和我说什么信誉,别以为你每次从我这里偷着拿酒,我不知道,好在那些酒不是你喝,我也懒得和你计较,”说到这里,她发现孝玉不在席间:“孝玉呢,他去哪了?”
严咏春忙说:“他去那边了。”
李双亭随声望去,就见到了站在窗前欣赏街景的方孝玉,当下她走了过去:“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喝酒?”
方孝玉回身:“阿姨认为我应该和他们一起喝酒么?”
李双亭柔声说:“至少你不该离群,阿姨知道你很聪明,也很能干,可是阿姨要提醒你的是一只离群的大雁再怎么飞,它也飞不高,飞不远的,人也是一样,如果你想在俗世洪流中站稳脚跟,就要溶入这个社会,去了解这个社会,有些东西是你在书上永远无法学到的。”
她那的眸子中充满了温情,就象是慈母望着自己的孩子。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已将方孝玉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孝玉一定会记住阿姨的教诲!”
李双亭笑,满意的笑:“这次贡院选生你有几成把握?”
方孝玉回答她:“我看入选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双亭秀眉微锁:“怎么这么没信心?”
“您是知道的,我们书院首重的是实用,而不是那些八股文?”
李双亭点头:“那倒也是,不过能中举就已经不错了,再说了我们也不靠这些东西吃饭。”
在他们的说话间,严咏春已在叫方孝玉:“孝玉,快过来喝酒!”
听到严咏春叫方孝玉,李双亭就笑了:“快过去吧,要不你的咏春姐又要怪我占着你了。”
方孝玉答应闻声立刻走了回去。
他刚落座,严咏春已在问他:“你和阿姨在聊些什么?”
说话的是胡德帝:“过几天就是贡院选生了,阿姨一定是让孝玉好好地备考,若是孝玉真能拿个五魁回来,那他就是杭州城里年龄最小的举人了,我们琼花书院也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听说通天书院上一届的会考,考得最好好的,也就是考了一个第九名。”
“不对,”李锦伦却说:“我想一定是那家富商的女儿看上咱们孝玉了,托阿姨向孝玉提亲,这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等孝玉真的考中了五魁,那说媒的还不将方家的门坎给踩破。”
“是么?”严咏春将信将疑。
“当然了,”胡德帝说:“一定是这样的,还有那个雷媚就很欣赏孝玉的,她一定是很想反自己的侄女嫁给孝玉。”
严咏春的眉更深:“你是说那个假小子?”
“不就是雷婷婷了,”胡德帝继续说:“其实她很漂亮的,如果换上女装一定可以把你给比下去……”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严咏春已狠狠地在他的脑袋上敲了一记,并凶巴巴地说:“再胡说我敲烂你的头。”随后她将目光转向了方孝玉:“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方孝玉苦笑:“你别听他胡说!”
“你这么问,是个人都不会承认,”胡德帝在旁添油加醋:“想让他承认就只有严刑逼供了。”
“是么?”
严咏春的眼睛里尽是笑意,可是方孝玉却感到有些不妙,于是他马上开溜:“我去卖些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