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呵呵,回家了!
帝都雄浑大气,高大巍峨的城墙上,兵士挺立如铁,旗帜上大大的明字,叫人安心舒适!
繁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骡马车轿往来不息,各式招牌旗幡迎风招展,叫卖噪杂的声音热闹得很,小童调皮地窜来窜去,悠闲的士子安步以当车,做活的、混事的、商人各行其事。
一切都没有变样,与当年差相仿佛,每一口空气里,都让人心旷神怡。
为免惊动人群,丁一早早就到了家宅附近,降落在一处人烟稀少的陋巷,整理衣袍,他头戴文士巾,一摇一晃,悠悠然,向家门走去。
墙壁比当年要显得旧些,接地的墙角有些黄白之物,这些淘气的孩童,该打,家中下人怎么不清理掉呢?
丁一转过街角,看着自家院墙,觉得家中整治得太差。
赵府!
怎么不是丁府?
大门破旧,屋檐上长了些杂草,门楣上的瓦楞也残破不堪,大门也没开,仅开了个小小的侧门,一个木呆呆的年轻门子,倚靠在门框上,无精打彩!
这门子一身青衣洗得翻白,领口之间隐见黄斑残迹,下摆有几根磨破的丝线耷拉下来,赵家人不富裕,连作为门面的门子都是这般模样。
“劳驾,这不是丁府么?”
那门子正在打盹,猛然惊醒,擦擦口水,嘟哝道:“你这人好没道理,看你头戴方巾,也是斯文人,斗大的赵府二字认不出来么。”
细看时,吓了一跳,面前这人做书生打扮,一身白衣,卓然而立,却体态俊伟,温润如玉,面带微笑,眼中似有一个星河,转眼又即隐去,面上仿佛闪着光,竟是看不清容颜。实乃异人一流。
再不敢呱噪,恭敬陪笑道:“丁府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当年丁家生发起来,车水马龙,往来都是官,咱这地界,实在不配高官显贵居住,他家早都搬去西城了!”
京城素有东富西贵北尊南贱的说法,京城居,大不易,不同阶层的人,依着贫富、出身、职务等有着天然鸿沟,当个人阶层变化的时候,起居八座当然也要变化。
丁一发家前,丁父早死,家中没有顶梁柱,没钱穷,没地位,还真只有南边才能居住,这儿大家都穷,治安一般,环境龌龊,贪鄙奸滑之徒与憨货懦弱之人杂处
安排接班后,家境略变,按说应该搬家,但依旧穷,没钱搬
后来西北回来,锦衣卫升职,口袋略有厚度,地位略有提升,搬到南边偏东,沾点富气,环境也得以改善,至少是中等人家,各各都有点家底,懂点礼数与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