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见到了连长。
连长蹲在地上吃饭,镜头只拍下一个背景,看上去变得沉稳了许多。
某小宁告诉连长人接回来了。
连长回过头,脸上一条很长的伤疤出现在镜头前。
两人互相对视。
背景音乐响起,给一种沧海桑田的变迁感。
“来了。”一句家人似的问候。
许三多看着他脸上的伤疤:“连长,你怎么……”
连长酷酷地说:“这很难看吗?多酷啊?”
七连的人又见面了……
可惜,人,越来越少。
许三多看着连长,忽然想哭。
连长忙打住:“我那供水车里还有一半呢,不用你加水啊。”
观众都乐了,笑得很感慨。
这一句话,就让很多人想起了连长以前的意气风发。
连长忽然叹了口气:“明明是个强人,天生一副熊样啊。”
“哈哈,这话说得真贴切。”
“连长还是这么逗。”
“心怀鬼胎,哈哈哈。”
“好怀疑七连啊。”
“连长也越来越帅了,脸上有了一点沧桑感。”
“嗯,确实,给人一种更稳重的感觉。”
部队拔营,带着许三多去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然后,观众看到了成才。
杠上绑着许三多送的瞄准镜。
又来到了这片荒原,许三多忽然有点慌。
五班的兵出来迎接车队。
车队轰鸣着从他们前方经过。
五人敬礼。
熟悉的背景音乐最后一次响起,观众又找到了以前看这部剧时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夕阳下,五班的几道身影显得格外挺拔。
车内,连长告诉许三多,成才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把这片荒地变成了车队宁可绕道都要过来的休息地。
成才变了,变得内敛了很多,变得沉稳了很多。
后面连长说他心稳了,手也就稳了。
不过,面对着以前的战友,成才也很尴尬,很……可怜。
许三多在车内,默默的看着孤独的成才。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很多以前的画面。
连长要成才比比枪法,成才拿出了那枝绑着瞄准镜的杠。
比赛开始,很久没有开过枪的成才弹无虚发。让连长和甘小宁这些人都觉得有点不敢相信。
只是,成才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得意和傲然,反而还能看到一丝难以掩饰的落漠和悲凉。
许三多一言不发的在暗处看着这一切。
连长刚才问他枪是不是骨折过,成才回答也算折过。连长又问也算折过是什么意思。
成才苦涩地回道:“副营长,你知道的。”
连长突然加大声音:“我知道的不细啊,就好像人被打成骨折一样,拿膏药一贴就重新装人。本师不只你一个人去了老,可你没几个月就灰溜溜回来了,这怎么回事啊?”
成才说道:“人想活下去,总得爬起来吧?”
“你这一爬倒不要紧啊,把我整个师侦营都给灭了。”连长带着成才往许三多那边走。
观众看到成才的变化都带着一点欣慰。
“成才的变化真的好大。”
“袁朗的话起作用了。”
“他的内心更强大了。”
“挺好。”
“这剧真的让人看得心生感慨。”
连长知道这个瞄准镜是许三多送的,骂许三多尽干这种蠢事。
成才说他不傻,说他当了这么些年兵,就交到了一个朋友,唯一的一个好朋友。
他越说越感慨,最后说道:“如果……如果一个人这辈子当一次兵,能明白那六个字,不抛弃,不放弃……”
连长听得这话,表些有点复杂。
说到这里,成才说不下去了,目泛泪花的求饶道:“营长,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当时离开七连。”
“四千九百四十四,是我在七连的一个数字。”
“我知道您现在心里怎么看我,我在您心里就是个逃兵。”
“可是,连长,我还是想对您说,我错了,真的错了,错了。”
连长一脸感慨的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想到今天能听到这样一翻话。最后,他紧紧的抱着他,说:“对不起,你的朋友在这。”
成才微怔。
连长突然朝着那辆车怒吼:“你知道我为什么挤、挤兑他?”
“你想看到什么时候?”
“出来,许三多!”
成才很意外。
“好吧,天下大得很,选择也多得很……你就直接跟这里所有的兵说再见。”
许三多坐在车内,泪流满面。
“放弃了你自己,抛弃了我们。你觉得你现在活得会很幸福吗?”
“我告诉你啊,别说你当过兵。尤其当过七连的兵。”
沉默,七八秒的沉默。
车内终于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
“没有,我没说要走。”
连长直接骂道:“你没有个屁你没有,你就是来告别的是不是?顺道来看看我们,讨个心安。”